这样的事父母介入也是没有用的,况且这个女孩说得也对,这她并没有影响她的学习,凭什么她不可以喜欢一个男生呢?!他们学校是百年名校,像她一样前三名的学生上清华北大都是不成问题的。所以那位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孔半夏的头发已经又长到了他们初次见面时的长度,成天用一根皮筋束着,这让方懋扬有一种没有缘由的冲动,总想扯掉那皮筋看一看长发披肩的孔半夏是什么模样。
他冥冥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扯掉她的皮筋就好像揭去她的一层面具。这天他终于如愿了,在他们熟悉的孔半夏家院子前的小树林里面,孔半夏的头发披散下来。
长长的头发有着波浪的弧度,这样的孔半夏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带着惊人的美和媚。他着了魔般地靠近她,不顾她的挣扎,双手捧住她的脸。
“方懋扬,你干什么!”孔半夏使劲推开他,很不明白这个人怎么好好地说着话,又耍起无赖来了。可是这一次方懋扬雷打不动地站着,她如何也推不开他。
方懋扬低下头来贴上她唇的那一刻,孔半夏懵了,脑子糨糊一样空白着,直到他的唇越贴越紧,他的脸越来越靠近,连表情都让她觉得陌生。她害怕地叫他,他却像是听不到,他的舌强硬地要挤进来。她手脚发软,头脑却发热。她想她是病了,才会任由他这样,任由他欺负自己。
方懋扬嘴里含糊地念着她的名字,那一声声的呼唤,都像是陨石坠落在她的心上,像是流沙摩挲过心头最脆弱的地方,带着一点点的痛和违背心底道德的不安,她体会到的快乐是那么心虚、那么迷茫。
她想:这就是夏娃偷吃伊甸园的苹果时的感受吧?夏娃最后被赶出了伊甸园,而自己又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
孔半夏的惩罚很快到来,她第一次体会到男人是多么得寸进尺的生物,不能给他一点儿甜头,因为他会很快变得不满足!
方懋扬开始借各种机会和她有身体上的接触。起初她红着脸和他半推半就,可当她发现他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时候,开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高度紧绷的神经让她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会心惊肉跳。这天下午,方懋扬手伸进她衣服的时候,她几乎是跳起来惊声叫道:“方懋扬,放开我!”
他一怔,显然没有预料到她有这样的反应,涨红了脸看她。
他看到她惨白的脸,正用一种看罪犯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的脸色突然一变,怒不可遏道:“孔半夏,你以为我是强奸犯吗?”
声音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听在孔半夏的耳朵里,也有激起千层浪的效果。
“你不是吗?呵,我刚刚真以为你就是呢!”
她甩开他,自己走回家。她明明走得很潇洒,可是泪水和颤抖通通背叛了她的身体和意志。
“他怎么可以这么伤害我?!”她在日记本上写道,分明那么婉转和悲伤。
那是生长在伊甸园里的果实啊,她原本就应该对它尊敬、畏惧的。
她不听话,打开了魔幻宝盒,里面飞出来的东西当然有吓坏她的可能性。
孔半夏和方懋扬陷入冷战。方懋扬受不了两个人之间这种莫名其妙的冰冷关系,是他做错了吗?他不觉得,他做的事情明明再平凡不过!
在家里,他和父母坐在沙发上轮流朗读着《论语》,这是他们家的传统,只要不是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是要这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朗诵这些被称为高深的学问。经年累月下来,各派系的国学,他都已经耳熟能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