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la有些尴尬,正在犹豫是不是要走时,何适送袁母回来了。他一来见到一屋子的人,先是一愣,再看到坐在床边的步怀宇,脸色更是变得怪异。
Ella见他进来,笑着问道:“何,什么叫‘拜年也不是日子’?”
何适被她问得一怔,疑惑地看向袁喜,“什么拜年?”
Ella又接着笑道:“她们说我来这里是拜年也不对日子,我没有要拜年啊。”
何适脑子里转了转突然明白过来他们是在说Ella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看向袁喜,见袁喜嘴角还隐隐挂着丝冷笑,就有些恼,只道是他们几个欺负Ella中文不好,所以说些难听的话给她。当着Ella的面他也不好说破,只得说:“没什么意思,他们逗你玩呢。”
袁喜忍不住冷笑,心道这个Ella还真是“单纯”,明明是皮晦一个人说的话,她轻轻一转就成了“她们”说的了,落到何适耳朵里,就不见得怎么想了。
皮晦可不愿意让袁喜吃这个暗亏,冷笑一声说道:“别‘她们、她们’的,那话就是我一个人说的,少来这儿玩什么善良纯真的,谁不会啊?!”
一听这话,何适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升了起来。在和Ella的关系上,他一直觉得自己问心无愧,而且之前也和袁喜讲明过,他虽然不爱Ella,可毕竟也是曾对不起她,给不了爱情只能给她尊重。他本来就觉得委屈,Ella的脚烫成这个样子,他能不管吗?再说Ella对他已经死心,真心把他当朋友了,而且对袁喜也没有一点儿恶意,见青卓病了还多有帮忙。可袁喜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反以往善良大度的本性,不但对Ella没有一点儿好脸色,就连和他说话都透着尖酸刻薄。他念及袁喜是因为家里的事情所以心情不好,一直容忍着,可他却没法容忍皮晦他们也来糟践Ella!皮晦一直看他不顺眼,总是把袁喜和步怀宇往一起扯,这哪里是冲着Ella来的,分明是冲着他。
何适吸了口气,不愿和袁喜的朋友起冲突,只强忍了火气说道:“皮晦,你别这么说话。”
皮晦这人最不怕动嘴皮子,再加上看见何适护着Ella更是替袁喜不爽,“哎哟”一声说道:“那该怎么说话?跟袁喜似的闷葫芦就行了?我说得不对吗?袁喜大哥住院,她算个什么人?往这凑什么?装什么圣母呢?也不问问人家希不希望她来!”
袁喜觉得皮晦把自己心底的话都说出来了。她自知自己内心也是黑暗的,有些话她不说并不见得她不去想,如果只有Ella和她两个人,恐怕她的话会比皮晦的更难听,可她很明白现在不是说那些话的时候,于是她拉了拉皮晦的袖子,“行了,你少说点儿吧。”
何适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指着皮晦说道:“你!”
Ella忙拉下了何适的胳膊,低着头小声说道:“我理解。”她抬头看了看大家,勉强笑笑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聊吧。”说着便扶着床边站了起来,低着头单脚往外蹦。
皮晦冷笑,冲着Ella扬了扬下巴,对袁喜说:“你也跟人家学着点儿。”
袁喜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来:“走好,不远送。”
“袁喜!”何适一把拉住了Ella,声音僵硬地问袁喜,“你是不是也这样认为?”
Ella咬着唇不出声,使劲地挣脱着他的手。袁喜表情淡漠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何适盯着她,嘶哑着嗓子说道:“我对你说我和Ella现在只是朋友,你肯不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