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本宫身子好些了,定要当面酬谢!凌波,送送王爷和殷将军!”
“是!娘娘!”
凌波满脸喜色,引着他二人向外走。刚到前院,就见一粗使宫女正蹲在宫墙根下,鼓捣着一把檀木篦子。
“小红!你怎么又在这里了!”凌波忽的冲着那粗使宫女嚷了起来,“见到王爷和将军,也不知道过来行礼,你眼睛瞎了么?”
她这样大声喝骂,倒把那叫小红的宫女唬了好大一跳,慌忙跑到三人跟前,“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使劲儿的磕起头来。
凌波见到她手中的篦子,眉头更是紧皱,“你拿了娘娘的篦子做什么?几时轮到你进寝殿了?”
小红将那篦子伸到凌波眼前,怯生生的道:“是穂兰姐姐,吩咐奴婢将这篦子弄干净的。”
“哼!她倒是会躲懒儿!”凌波柳眉倒竖,劈手夺过篦子,“说了多少次了,娘娘贴身的东西,也是你们碰得的?还不快些滚远了,干你该干的事儿去!”
小红吓得脸色惨白,又磕了个头后一溜烟儿的跑远了。
殷佑然最是见不得这后宫中人欺下媚上的样子,咳了一声示意子墨与他离开,不料忽听子墨说道:“这把篦子倒是做的精巧,能否让本王一观?”
凌波显然也是一愣,忙将篦子递到子墨手中,嘴里还道:“这把篦子可是不一般呢,用的是上好的紫檀嵌以八宝,用它梳头最是疏筋活血的,皇上还在上面刻了娘娘的闺名呢,是娘娘最喜欢的篦子了,没想到竟让那粗手碰了!”
子墨像是对这篦子颇有兴趣似的,很是看了几眼,才露出一丝笑容道:“果然是极其精巧!”这才回头看向神情疑惑的殷佑然道:“走吧,接下来应去哪处?”
“凝华宫吧,虽说也没听贵妃娘娘提起是否也中了毒,但于情于理,都该先去她那里请安的。”
子墨双眉一挑,似乎心情极好的样子,“那就去凝华宫吧。”
他两人并肩离去,剩下凌波留在原地,还未刚才得见子墨唇边的那抹笑容而兀自失神,宫里人都说这位高贵的睿亲王性子最是冷漠的,没想到,他笑起来竟是这般好看的!
走进凝华宫,就见到两名小太监正扛着一个巨大的熏笼往外走,殷佑然没有多加注意,子墨却是看的一愣。
魏四德正对着一群粗使宫女呼呼喝喝着,见他二人来了,忙迎上来笑道:“王爷和将军是来见我家贵妃主子的吧?真是不巧,娘娘今儿觉得身子爽利了些,说是去御花园走动走动,看看风景。”
“哦!娘娘既然没事,那便最好!”殷佑然也实在不想见这位贵妃。
魏四德见子墨只是看着那些来回忙活着的宫人,陪着笑解释道:“天气越发热起来,屋子里再是烟熏火烤的,也怪难受的。早晨内务府来请旨,问要不要将熏笼都撤了,娘娘准了,这不,要将各个宫的熏笼都收回库里去呢!过几日还要换上新制的窗纱……”
这个颜儿,速度还真是快呢……
不经意间,子墨嘴角又漾起一抹笑容。没想到回京的第一天,就会有这么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