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问出任何结果,”子墨毫不犹豫的指出事实,“而且,这种事情,不适合你一个女子来做!你想知道什么,只需从我这里知道就行了!”
“我始终是要面对的!”精致的唇线此刻尽显坚强,“既然她不承认是她干的,也说不出究竟谁是凶手,那我只能去尝试那第三个可能性了!”
“你想怎么样?”
朱颜迅速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情形,略带了些犹豫的问道:“她……是不是活不长了?”
子墨讶异的看了朱颜一眼,却轻轻放开了她,执起她的手走到正倒在地上的简若惜旁边,看了一会儿才道:“事实上……,她已经死了。”
“啊!”虽然早已知道简若惜命不久矣,但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生命在面前消失,也让朱颜惊骇的禁不住退后了一步。
“接着说你的打算吧。”子墨口气虽淡,却任谁都能听出那其中蕴含着的压力。
“我……”,朱颜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仿佛在帮自己下定决心一般,指着地上的人道:“我要成为她!”
子墨危险的眯起眼睛——那是他发怒的先兆,“我,不,准!”
“我要成为她,我要亲自去印证那第三个可能性,”朱颜自顾自的讲下去,“只要让我见到她,听到她的声音,我想我一定能够将她认出来。”
“你在清宁只待了三天,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就是为了确认这个吗?”子墨周身又笼上了那股冰冷刺骨的寒气。
朱颜低低的垂下眼帘,却不置一词。
“你就算是找到了那个凶手,又待如何?”子墨步步紧逼,他当然生气,气她总爱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气她总以为自己能独自面对一切,“你要杀了她报仇吗?你敢杀人吗?你确定你能杀的了她吗?报了仇你又想怎样……”
“够了!”朱颜踉跄着往后接连退了几步,直到背抵住了墙才停了下来,却是大口喘着粗气,柔弱的身子颤抖如风中之烛。子墨的话,让她不堪重负。
子墨站在原地不动,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如同姣花弱柳般的清丽女子,唯有上下起伏的胸膛昭示了他刚才已然失控的情绪。
朱颜猛地抬起头来,双眸虽盈然欲滴,神情却是坚定无比,“我这辈子,似乎永远是在苦苦挣扎:我是孤儿,连父母的样子都不记得;在南阳虽说号称名妓,却终究难逃一个‘妓’字;来到京城,只盼着不必去过受尽凌辱的日子……,可是他们一个个,为什么都不肯放过我?他们的勾心斗角、蝇营狗苟、又与我何干?!”
粉颊应为情绪的激动而映上了两抹鲜红,明艳而凄婉的脸上不是憎恨,而是绝望……,却又不甘!
“所以……我要为自己而活!”她的眼神哀伤无比,“因为认命……根本没有用!”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下一秒她便被那个炙热的怀抱紧紧搂住——是的,即使那怀抱原本是冰冷的,但终也会为了这惹人心怜的女子而燃烧出温度。
他的冰冷,只是对看透世情的遮掩;而她,只怕是一颗心早已凉透!
“别说了……,”子墨只觉得嗓子干涩嘶哑。
他的颜儿,表面上柔和顺从,懂事认命,但实际上,她的内心却有着一道刚韧不折的界限。她可以忍受很深的羞辱、欺侮,甚至迫害!但……,一旦跨越了那条底线,她便不再是任人踩踏的朱颜。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