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那个世界里有了她,会不会变得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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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又是冬天。
无论外面是如何的冰天雪地,天潢贵胄们居住的所在却永远是温暖如春,用最好的银朱炭燃起的炉火,完全不会有呛人的烟味。案上供着的错金博山炉里正拢着些许香片,红罗帐里时不时传出低低的调笑声,伴着几句娇嗔,即使是让那早已不能人道的玉喜听了,也不禁魂移梦驰,下意识的将脊背紧紧的贴到墙上,越发的低眉敛目起来。
“别捣乱啊……”娇软的嗓音带着丝嗔意,直叫人酥到骨子里去,藕臂轻舒,将帷帐轻轻撩起,映出一大片赛雪欺霜的肌肤来。
这帐中佳人漫不经心的将身上的桃红长褛掩了一掩,施施然走下榻来,就着侍女连忙呈上的茯苓玫瑰清露饮了一口,娇艳欲滴的朱唇挑起满意的微笑,这才挥手让侍女退下。似又被那空气中氤氲着的香气所吸引,阖上美目,瑶鼻微耸,深深的吸了口气,樱唇微启道:
“芙蓉帐薄锦衾冷,梦里犹忆白檀香,”回眸朝那帐中浅笑道:“这香的清冷恰到好处,正好降了这屋子里的热气,直把那什么蜜合香、龙脑香的都比下去了。”
“呵呵,朕的舞儿果然不俗!”帷幔又是一掀,一名昂扬男子破帐而出,虽是赤裸上身,但周身尊贵之气浑然天成,正是大陈朝当今帝皇龙承霄。
龙承霄走到那美人身边,铁臂一探,已是软玉温香跌了满怀,“舞儿就不嫌这白檀粗陋么?”他附在这美人的耳侧轻轻的说着,嘴唇已印上了那洁白无瑕的玉颈。
柳轻舞已是瘫软在龙承霄的怀中,兀自强撑道:“白檀多用于庙宇,怎会粗陋……哎呀,皇上别闹了……这就该上朝了……”
龙承霄不依不饶的又将佳人揉搓一番,直到柳轻舞娇喘连连这才放手,这才冷声吩咐道:“叫起吧!”
恭谨的跪送龙承霄上了御辇离去,柳轻舞这才轻舒一口气,扶了贴身宫女凌波慢慢站起身来,“我也该换衣服了!”
“小姐……哦,娘娘不再多睡会儿?天还黑着呢!”凌波瞅了瞅外面淡黑的夜空,“您身子弱,这大冷天的,不如再睡个回笼觉……”
“话是这么说,可照规矩,我还得去给德妃娘娘请安呢!”内廷的规矩,嫔妃在受到皇帝临幸的第二日,需向皇后娘娘请安,听皇后训诫,如今宫里没有皇后,大小事情皆由德妃主理,柳轻舞不过是个婕妤,虽说受宠,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下了这半夜的雪,估计德妃娘娘也起不来……”
“凌波,快别胡说了!”柳轻舞进宫不过几个月,却已看出那简德妃在后宫的地位,她自己出身低微,即使圣眷隆重,终究只是个低级嫔妃,听说德妃娘娘治宫严谨,又受到皇帝和太后的倚重,得罪了她,只怕倒霉的日子就不远了。
裹着灰貂皮的大氅,柳轻舞乘了一袭软轿,四名太监提了“气死风”宫灯,在那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德妃的凝华宫而去。
凝华宫里早已亮灯,柳轻舞刚下轿,就听到殿内传来一阵说笑声,心里一紧,情知自己还是来得迟了,不由恼怒的瞪了凌波一眼。
这凌波仍旧是少不更事,被主子一瞪,顿时小嘴儿就扁了起来,她见德妃宫里的主管太监魏四德沿着台阶迎了出来,忍不住就问道:“魏公公,这么冷的天,德妃娘娘竟起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