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地宫是最安全的地方!”子墨的眼神从头到尾没有离开过朱颜惨白的玉容。难怪她最后一句话说的是要离开,这个京城,带给她满身心得伤害,如若不是因为她伤势太重,他会带她走的更远,就算有再多的阻碍、再大的困扰,他也会一力扛下。目光如刀锋般的阴冷,“子瞻,你欠我的,不如就这么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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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大滩鲜血,已让龙承霄与殷佑然肝胆欲裂,而更令二人惊恐的,却是那受尽苦楚却芳踪成谜的佳人,此刻究竟是在何处?
“去……去把那个贱人给朕带来!”龙承霄的一身杀气,让身边人人都噤若寒蝉。
玉喜偷眼瞧了一下他主子的脸,腿肚子一哆嗦,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请……请皇上明示……”
“朕要把简若惜那贱人碎尸万段!”龙承霄恶狠狠的道,他此刻的帝王之威凛然爆发,即使亲近如殷佑然,也不敢轻易捋虎须。
玉喜刚要跑出地牢,却听宫人奏报:“太后驾到!”
殷太后冷着一张保养得宜的芙蓉粉面,虽足蹬高屐,却是莲步如飞,几步就下到了地牢里,不等众人下拜见礼,就已沉声吩咐道:“玉喜先别急着传旨!哀家要与皇帝单独说话,你们都下去!”
众人如逢大赦,不一会儿全都走了个无影无踪。
殷太后走到龙承霄身边,轻轻抚上他清癯冷厉的俊颜,心里涌起身为人母的骄傲,却又为他那眉间浓郁的哀伤而怜惜不已。
“子瞻,母后知道你很难过……”
龙承霄眼里闪过一阵阴郁,“母后,您不明白……”
“母后明白……”殷太后了然的点头,“那是个好姑娘!子瞻,母后没有老糊涂,丽妃、昭仪她们都知道的事情,母后又怎会不知?”
“既然母后什么都知道,”龙承霄眯起双眼,“就请让朕下旨杀了简若惜那贱人!”
“你不能杀她!”殷太后的口气毫不犹豫而且不容置疑。
龙承霄浓眉一颤,略有些不耐的道:“怎么说?若只是因为那端亲王,母后大可不必担心!他绝不会为了那贱人便轻举妄动。”
“自然不会是为了你那稀里糊涂的王叔!”殷太后凤目灼灼闪光,“他只当昭仪会一心为了他办事,可笑他在脂粉堆里打滚了这这半辈子,却是半点都不懂女人的心思!”
“您的意思是……”龙承霄心中陡然一动,沉吟了半刻才道,“这贱人心思深沉,又怎能确定她是真的不愿为端亲王做事?”
“所以就更加不能打草惊蛇!”殷太后齿锋凌厉,却是带了一丝怜爱的神情看向自己的儿子,“子瞻,关心则乱!若不是为了那姑娘,你断不会这般草率!别忘了,你可是一国之君,你肩上还扛着万里江山呢!”
龙承霄悚然一惊,面颊上有些发烫,情知殷太后说的没错,他也是因为朱颜出了事,急怒攻心,只想着拿了简若惜来泄愤!然而这简若惜身份特殊,留着她在明里暗里都能牵制一大批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问罪于她的!只是让龙承霄就这么放过她,心里却是怎么也过不了那道坎。
殷太后见龙承霄闷声不响,知道他已被说动,便放缓了口气道:“其实,那姑娘无名无分的,以后也不可能进宫。即使是诞下皇子,只怕也是艰难的很,母后知道你是真心喜欢她,但是你可以宠爱她,却不能让她来延续皇肆,否则,那只会是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