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情挽着母亲的手臂,笑嘻嘻地说:“茹姨对姐姐最好啦,真让人眼红。”
写意好不容易挤出说话的空当,抬眸给幺妹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语带调侃,“情情果然变成红眼兔子了。”
话音一落,连乔父都不禁大笑。
隔了三年,一家人总算再团聚了,乔老爷子的心情自然好,将向来秉持的“进餐少言”的原则都暂且不顾,不时地询问写意这三年间的趣事琐事,甚至聊起他当年的留学生涯,难得热闹。
“原来爸爸年轻时那么会玩啊?”敢当众揶揄乔父的,不用想便知道是画情。
宋若君一直含笑着听老头子与女儿们讲他当年的不羁,亦忍不住娇嗔伴埋怨道:“你们的爸爸啊,曾豪言要带我走遍全世界,结果这么多年来就陪我去过一趟澳洲。”
“是我的不对。”乔帷笑着向老伴讨饶,接着心满意足道,“如今墨墨对公司逐渐上手,小意又回了家,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把公司扔给她们姐妹俩,我陪夫人天南海北去。”
书墨正举筷的动作突然一滞,又迅速地恢复常态,状似玩笑地开口,“爸爸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你们潇洒去,留大姐当支柱,做苦力。”
“我可不做苦力。”写意举手抗议,“爸爸最清楚我没有商业细胞。这个大任还是交给墨墨吧。”
画情当即笑得奸诈,抓住机会血洗刚才的“红眼兔子”耻,佯装义正词严道:“大姐,你这个榜样可真不怎么样。你都逍遥三年了,还不让二姐去轻松几年啊?”
“就是。大姐你忒不厚道了!”书墨亦笑着附和画情。
写意正要反驳,乔父早一步接话,“瞧瞧,你两个妹妹都不满了。我也不是让你挑大梁,好歹去帮一帮墨墨。”他看向大女儿,满是关爱的神色,“你离家这么久,不熟悉如今的场面人物,以后办事也不方便。我和你母亲商量过了,明天家里安排一场晚宴,名义上是为你接风洗尘。”
“没必要吧?”写意一惊,第一反应是赶紧拒绝,“我真的不想去公司。那些事我做不来的,爸爸。”她心中已另有计划。
“我乔帷的女儿怎么会那么没用?”乔帷以为她是胆怯,先鼓励又安抚,“你不用有太大的压力,墨墨一开始也是不懂,现在做得很好。”他对二女儿的表现很是欣慰。“爸爸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以前也从不要求你去学习。但这毕竟是家业,你既然是乔家的长女,总不能一窍不通。”
宋若君亦顺着丈夫的意思劝道:“只是让你去试一试,实在不行就罢了。你还年轻,总不好一直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做,难道是想早点儿结婚?”
写意顿时哭笑不得。听父母的意思,仿佛她就只有“去公司消磨时间等结婚”或者“立即结婚相夫教子”两条路。
“妈,你那么着急干吗?大姐像是嫁不出去的人嘛。”连画情都觉得对话诡异,出言质疑,“大姐才回来呢,你们两位慢慢来,让她喘口气,至少得把时差调整过来吧?”
写意感激地看一眼幺妹,结果下一秒她就后悔自己的感激付出得太早了,因为接下来画情笑眯眯地道:“当然,接风洗尘宴还是必要的。”
“就你话多。”宋若君一点小女儿的额头,然后转向写意,“确实不着急。只是刚巧说到这儿,便随口提一提。晚宴肯定是要办的,邀请都发出去了。”
写意了然,只得掩去心底的烦躁,乖乖点头。至目前为止,她依然是长辈眼中安静懂事的乔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