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医生说了,你的身体很弱,如果堕胎会很危险。对不起,我刚才语气重了些,我没有生你的气。”看到金恩彩悲伤绝望的眼神,云暮寒只好软下口气来哄她。
“你根本不需要安慰我,从我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完了。他是个孽种,根本不该出生。”她哭泣着蹲下身来,云暮寒烦躁地推开她,她急忙冲上去,死死地抱住他,“暮寒哥,你去哪里?”
“我报警。”他眼中闪过狠辣,看得金恩彩胆战心惊。
“不要啊,暮寒哥!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不要为我跟他起争执了,都是我活该!我不该自作主张去找他,但……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的,当我求你,不要报警……”
“我真该杀了他!”云暮寒一拳打在了墙壁上,雪白的墙壁,顿时出现了鲜红的血印。
“不要,他是你爸爸啊!暮寒哥,是我不好,都是我活该。你要气就生我的气,你从今以后再也不要见我我也认了,求你,你不要跟他起冲突好不好?”
“他是我爸爸?我受不起!我爸爸永远都只有一个,DNA也改变不了什么!如果不是你拦着我,我当天就报警抓他了!”
“对,是我拦着你。我真的很傻,你的资金周转不灵,我居然为了你去求他。你报警好了,让全世界都知道金恩彩被她男朋友的爸爸强暴,而且还有了孩子。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他喝多了扑过来的样子。我知道你恨他,你一直以为当年你妈妈贪钱改嫁给他,气死了你爸爸。你根本接受不了他才是你亲生爸爸的事实。你恨他好色,恨他龌龊,恨他毁了你的童年。但是,你以为我不恨他么!那些医生为什么要救我,那天让我割脉死了多好!”
“恩彩!对不起。我答应你,不报警,不去找他。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了。”云暮寒抱住了情绪激动的金恩彩,恩彩哭倒在他怀里。他安慰着她,将她抱上床,哄她睡觉。等金恩彩终于睡去后,他松了松领带,疲惫地关上病房门。在走廊中,他燃了一根烟,他欠恩彩的实在太多了。一个女人,为了他,付出到这种地步,可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江贵仁!
云暮寒在心里狠狠地吐出这个名字。因为这个男人,他的母亲抛夫弃子,让他过早地做了孤儿。而安以陌,也因为他给的五十万,和自己分手。一想到这些,他就感觉自己像有条钢锯在心里碾过般地疼。他最爱的女人,因为他最恨的男人离开他,明明该恨得入骨的,为什么,想到以陌,他却无法绝情?刚才以陌的样子很憔悴,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扛不住了。一想到她为了那个男人牺牲如此之多,他心里就堵得慌。那个米老鼠手机链在他手中缠来绕去,她手指上的伤口那么明显,她为了讨那男人欢心,居然用这么笨的方法。安以陌,你为什么要这么糟践自己。你要钱是吗?我有很多钱,你是不是可以不再……离开?
……
在医院呆了一段时间,以陌终于出院。陈楚洋把她送到家门口,欲言又止。以陌也不问他关于陆韶迟的事情,把他给憋得半死。最后,他还是打电话来,唠叨着说韶迟只是去外地培训,因为是封闭式培训,可能不能跟她联络,让她有什么事情记得找他。以陌轻轻“哦”了一声就挂了电话,陈楚洋心里忐忑不安,觉得有负韶迟所托。
以陌打电话给报社多请了几天假,在家里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金恩彩怀了云暮寒的孩子的事情,像只苍蝇一般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