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委曲求全的婚姻如同鸡肋(1)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后她已经是在病房里了,妹妹许若琳也在。许若星扯动嘴角想要说话,可是开不了口,感觉太累了,太疲倦了,好像已经将一生的力气都用完了。

许若琳说,姐,是个漂亮的女孩,好了,好好休息吧。

许若星看见医生抱着孩子进来,她听到哭声,医生说刚给孩子打完预防针。她特别想看看孩子,倪志清便把孩子抱到她身边给她看。

许若星死命地想要睁开眼看,可是眼睛很不听话,很想睡觉,像是在梦里,什么都好模糊。

眼睛慢慢合上,头脑却异常清醒,许若星告诉自己快睁开眼,快睁开眼,看看宝宝,看看宝宝。

双腿感觉到麻木,许若星想动一下腿也动不了,她感觉到冷,很冷。

“好冷,好冷。”许若星本能地叫出口。

许若琳去找医生给许若星加了被子,两条被子盖在身上,还是夏天。可许若星还是感觉到寒冷。

许若琳又去找医生过来看,医生说是累的,出血太多了,人太疲倦了,需要赶紧好好睡觉。

许若琳将两边的被子给她按好,问她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许若星说腿麻,动不了,还抽筋,很难受。

倪志清把孩子递给许若琳,然后把手伸进被子里好好地给许若星按摩。按摩了好一会儿,倪志清问她,还麻吗。

许若星说还麻,倪志清就继续按摩着。许若星意识模糊,想闭上眼睡觉,可是又不敢睡,觉得好像一睡着就会再也看不见孩子了。他们说的话她都听得见,可是她总感觉自己是在空中飘,找不着着陆的地方。

许若星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人清醒了不少,肚子上却要命地疼。麻药过后,原本没任何知觉的,现在却疼得快要人命了,许若星以前听QQ群里的妈妈说过,不疼的,疼也最多疼三天,可是许若星觉得好疼,她从小就怕疼。

接下来,许若星还连着三天发高烧,温度一直下不去。医生怎么也检查不出原因来,只说她是奶水涨的,许若星抽奶水抽得手都快抽筋了,可温度还是高。许若星一天得挂七八瓶水,从早挂到晚,手都挂肿了,遇到不熟悉业务的护士还得挨好几针,每天医药费就得将近两千,她快崩溃了。妹妹安慰她说,没关系的,安心地住着吧,她会拿钱过来的。

没想到接下来几天依然如此,许若星竟然发高烧发了七天,医生也很头疼,每天查房也没查出什么问题。吃东西也吃不下去,只能吃流质的东西,因为喝水少(她喝不下),所以老是咳嗽,干咳,一咳嗽就牵动伤口,疼得很厉害。同住进来的产妇生产顺利,三天就出院了,而许若星因为连续地发高烧,出院变得遥遥无期。

许若星多么盼望快点儿退烧,她多么希望不再挂水,她多么希望快点儿出院,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住在这里感觉就像在地狱里,人一点一点地腐烂着;也是因为钱,继续住下去,不知道还需要多少钱。

那一个礼拜里,许若星上个厕所都走不过去,走一步都双腿发抖,站也站不稳,需要人抱着过去,而且不管什么姿势都会疼得她眼泪直掉。谁能想象得到,生孩子原来是这么辛苦的一件事情呢?许若星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生孩子了。

到了在医院里住的第八天早晨,医生跟护士过来例行检查,终于发现了问题,原来是伤口没处理干净,里面都化脓了。他们在那里商量着该怎么处理,许若星很害怕会听到要将伤口割开再重新缝一遍,那将代表着再疼痛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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