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除了上班外,为安都是蜷缩在自己的小窝里,一次性买上几天的食物放在冰箱里,外卖吃腻了便开始学习煮饭。夜深人静时觉得孤独,总觉得孤独可以习惯,习惯于孤独。
韦乐给她打来电话说:“为安,要不去相亲吧,至少有个人可以陪你吃吃饭,看看电影。还可以没有理由地给他打电话。”
“相亲?”为安哈哈大笑,“韦乐,你这主意真好。可是我眼光很高,怎么也得找个比简意轩好的吧,你说呢?”
“那是,那是。”韦乐那边犹豫了一下,又道,“为安,王司朋的同学,留美博士,在科研单位搞研究,你去和他见个面?”问话里满是小心翼翼。
为安在这头嘀咕了一句,这年头,怎么到处都是“海龟”?
“去看看吧,反正见个面,也没有一定要怎么着,要是不喜欢,我们就不和他来往。我见过他,人还是不错的,以前有个女朋友,出国怕耽搁了人家,就和她分手了。背景相貌虽然比不上小简,但人品没得说的,以前和王司朋一个宿舍的。”
为安想了想道:“时间和地点你们定。”不就是相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韦乐很快便来了消息定了时间和地点。为此为安还特意去烫了个头,买了一套衣服,精心打扮了一番才出门。相亲,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太丢脸。
约在咖啡馆,为安准时到了,博士提前到的。和陌生人喝咖啡聊天,对方为安来说还算是新鲜事,但有些放不开,相反博士就老到许多。礼貌招呼后,开始自报家门,述说自己的历史。在哪里读的本科,为什么出国,留学期间有多苦,因为什么原因回了国,还说不排除今后再出国的打算。
“我说完了,方小姐你呢?”
“我?今年二十五,大学读的是广告专业,现在广告公司做文案策划,目前无车无房,英语很不好。”
“英语不好可以学,我当时出国也是勉强过四级,到了那个环境就自然会了。你第一次相亲?”
为安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对方似乎很满意,还在问着:“平时喜欢做什么?”为安觉得乏味极了,爱尔兰咖啡里的威士忌味道让为安想起了酒吧买醉的那晚,竟有些失神。
不过是中规中矩的相亲。事后,韦乐开玩笑地告诉她:“结婚要和第一个相亲对象,否则你会越来越失望。”
第一个相亲对象好,那是因为有了第二个、第三个,有了比较。比如恋爱,难忘的永远是初恋。为安只把韦乐的话当做了笑话,她甚至没有记住那个博士的名字,只记得他姓许。
那晚刚从咖啡馆出来,就接到了苏槿彦的电话,陌生的号码,陌生的声音。
“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我刚吃完。”
“在哪里?”
“回家的路上。”
“我在坪山小区门口等你。”
“我不住那里。”
“那珊瑚花园门口。”
“我和你说过,我吃过饭了。”
“去相亲了?”电话那头笑得很讽刺,为安听着刺耳。
“是。”
“感觉如何?”
“不错!”
接着就变成了忙音,为安觉得莫名其妙,也懒得去理会。她回家洗漱后便打开电脑玩游戏,期间接到白少昕电话,说在“倾城”,听到“倾城”二字为安立马变得警觉起来,拒绝了白少昕的邀请。方为安接完电话之后,打游戏怎么也进入不了状态,变得莫名的焦躁,难以入眠。
第一次相亲的博士试图追求她,给她送过玫瑰和巧克力。为安那时就想,乏味的博士追女孩子还是蛮有一套的。有意思的是,为安还在考虑要不要交往,而某个晚上却接到陌生女人的哭诉电话,说她怀了博士的孩子,请她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和博士分手,说她如何如何爱博士,不能没有博士,搞得好像方为安倒成了见不得光的第三者,让她很是郁闷了一阵子。想起韦乐当时和她说这人人品没得说,不由得感叹,这个年代人品值几个钱?劈腿成了一种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