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爷子不就气我只会这些不入流的手法么,连马惊了都不知所措。”锦曦笑嘻嘻地撒谎。
燕十七突然停住脚,认真地看着锦曦道:“七弟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锦曦一愣,燕十七已拎着灯笼往前走了。她默默地跟着,偷偷看去,燕十七的身影被灯笼的光拉得很长,一种温暖的感觉从锦曦心里泛出。她微微笑了,燕十七真的是个好人。
两人走回吕太公府,刚进院子,就被燕九叫住,他一脸焦急地看着锦曦,埋怨道:“你去哪儿了?王爷唤你几次了,还不快去!王爷在东厢房等你。”
“我?”
“快去!”
锦曦迈步朝朱棣的房间走去,听到燕九在身后自言自语,“真搞不懂,这样子还当什么燕卫,早被军棍打死了……”
她又翻了个白眼,进了房间,顺手把门掩上。
朱棣正坐在炕上看书,头也不抬,冷声问道:“上哪儿去了?”
“我又没跑!”
“啪!”朱棣把书一扔,猛地站起就想发火,看到关上的房门,顾忌她的武功,又把手脚缩了回去,气恼地说,“自作主张!拿些馒头就能抵事?幼稚!”
“有总比没有好!我倒奇怪了,王爷见了那些百姓还吃得下山珍海味?”锦曦挑衅地看着朱棣道。
“你身上的银两怕是早散完了吧?你那点儿银子能接济得了一村的灾民?接济得了这淮河流域十几万户灾民?”朱棣不屑地道。
“能接济多少是多少!银子是我的,我爱给便给。”锦曦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硬声顶了回去。
朱棣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下情绪,他瞧了锦曦半晌,缓缓地靠回炕上,端起了一杯茶,朱棣懒得和她斗嘴,这个谢非兰只要说不过就要动手,压根儿不顾他的身份。他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平息掉想把谢非兰狠扁一顿的冲动,道:“你答应做本王护卫,你就得听本王之令,不要坏了本王的大事!”
锦曦一愣,嘴硬道:“我不觉得我把自己的银子给了村里的灾民就会坏了王爷的大事!”
“哼!谢非兰,你还嫩了点儿,你可知道这吕太公的女儿便是当今太子的侧妃?!”
“啊!”锦曦心中不由得更加愤怒,“难怪这吕家庄人人饥如菜色,偏他吕太公府可以有白面馒头吃,敢情太子殿下赈的都赈到自己岳父家了!”
朱棣吓了一跳,顾不得锦曦会揍自己,手一伸便掩住她的嘴,低声喝道:“这种话怎么敢说?!你没有证据怎敢说太子不是,你不要命了?!”
锦曦一惊,知道自己失口说错话,却不想认错,轻咬着唇,神情倔强地站在朱棣面前,带着一丝扭捏、一丝不服气的娇憨。
朱棣的心漏跳了半拍,突然又没了脾气,他对自己如此纵容谢非兰感到怪异,尽量忽略掉那种感觉。朱棣觉得她做事完全凭自己的感觉,得和她说个明白,便道:“你不是我的燕卫,我才这样和你说话。本王处事向来分明,现在不会为难你,但两月之后照样找你算账!我知道你武功高强,所以安排你和燕十七同住,你若真心保护本王,就好生盯住燕十七吧。”
“他人挺好的!”锦曦脱口而出,她对燕十七印象很好。
朱棣轻笑了笑,“本王没说他是坏人,吕太公证实他的确是本村的猎户,太公说他是个不好惹的刁民,既做了本王的燕卫,前事不提,倒也罢了。非兰,你觉得他像个普通的猎户?普通的猎户见着本王还能如他一般镇定自若?”
“为何这般信任我?我不是才……才……”锦曦想说才揍了你一顿,可又说不出口。
朱棣脸色一变,恨恨地说:“本王说过,两月后自会找你算账!不过,”他拿起书,低下头不看锦曦,“好歹你也是靖江王的表弟,魏国公的远亲……”
锦曦忍不住笑了,“好歹非兰还跟着表哥唤你一声四皇叔,说起来也是亲戚,是吧?”
朱棣听到这声四皇叔就又浮现出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头子的形象,气得手都攥出了青筋,冷冷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