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博涵现在这样毫无原则地迁就着董曼,那是不是代表,他爱她多一点?我为这个发现而感到非常沮丧。
这几个月以来,我千方百计地想要忘记庄博涵,不再去我们以前曾经留连的餐厅,不再去光顾他以前经常给我买百合的花店,不再喝他买给我的饮料品牌,看到有庄摄影的杂志便像烫手似的丢开,就连在这个城市环行坐公交汽车,我也是绕着庄的居住地而行。
我以为不看、不想、不思、不念便会忘记一个人,可它们只是被我封进潘多拉盒子的符咒,一打开便会四处流窜,钻入人内心最脆弱的环节,更像是杂草,只是被我割断了表面的绿意,而它勃勃的生机却还根留在心脏里面,一有春风照耀,一有雨水滋润便会蠢蠢欲动。
或许我早已经接受现实,今晚的不快,只是不甘心而已。
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和庄博涵相视而笑,那才能代表我已经获得了重生。
再多等一秒钟,我便会拿到许诺弹的那首钢琴曲,也许我会欢天喜地地带着它回家,度过一个有音乐陪伴的心绪宁静的夜晚,可是因为庄博涵的到来,让我兴致全无。不知道又要错失多久,才能再一次听到这首干净且纯粹的音律。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站在了家门口,拿钥匙打开门,可意正坐在桌边,呼哧呼哧地吃一碗排骨面,她招呼我:“小溪,我刚煮好的面,你要不要吃一点?”
“我在外面吃过了。”我懒洋洋地回答。
“有你最喜欢吃的排骨……”可意热情地用筷子挟起一块排骨,放到我的嘴边。
我闷闷不乐地扭过头,“不吃了。”然后把毛毛熊朝屋中间一抛,它便四肢朝天仰在了地上。
“怎么了,又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可意说,“你今天就只到许诺办公室拿了这只毛毛熊,难道是为了他?”不待我回答,她便说,“你可用不着为了他的冷言冷语而不开心,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了,今天那个周筱竹大庭广众之下糗大了。”
“哦?发生了什么事?”我立刻被医院里发生的八卦事情给吸引住了。
“她喜欢许诺,这是医院每个同事都知道的事,但是许诺一直对她爱理不理,而她虽然暗恋,但从没有像这样在众人面前表白,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要发神经。”
“哦,她今天到底怎么了?”我迫不及待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打断可意的话。
“今天她当着医院许多同事的面邀他一起去看最新一季的炫色时装发布会,也许她想许诺不会当着医院同事的面让她颜面扫地。”
“那许诺怎么做的?”我想那个周筱竹定是完全误会我跟许诺之间的关系了,可是苍天在上,我对他真的毫无任何绮念。
“他当着周筱竹的面,将送给他的票撕成碎片,然后扔在了地上。”钟可意叹息,“你没看到他的样子,就一个字形容:冷、酷。”
“这是两个字好不好?”真不知道为她的冷笑话,我该附和着笑还是不屑一顾。
“这种男人实在太过分了!”我生气地说,尽管那个护士在我屁股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针,可我还是觉得众目睽睽之下许诺这样对她实在过分。
那个笑容纯净明朗的男人,到哪里去了呢?难道是我的错觉?回到都市,他又恢复成那个冷冰冰的许诺医生。
“是啊,他进海云市第一人民医院也有一段时间了,可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没有朋友,更没有女朋友,”可意感叹,“不过,偶尔也会听到他的一些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