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紧张我的可意,我不得不浮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把报告递给她说:“刚才检查了,说我没什么事,只是一点皮外伤罢了。”
一见我没什么大碍,可意长吁一口气,这才注意到房间里的他,她喊道:“许诺医生,是你送小溪进医院的吧?真是谢谢你了。”
我一把拉过可意,“你认识他?”
“是啊,”可意点头,“他是我们这里的脑科医生。”
怪不得刚才那位张医生对他那么客气,原来是同一个医院的同事。
“谢谢你,许诺医生!”我故意大声地说。
“你们……”可意疑惑不解。
他刚要解释,我做出一个暂停手势,摆摆手说:“不要浪费你的口舌,我自认倒霉。”
他冷冷地抽出一张名片放在我的床头上,说:“如果你的身体出现车祸后遗症,请拨这上面的电话。要是没什么大碍,那我们从此之后互不相欠,再见!”说完再也不看我铁青着一张脸,他径直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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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意,他是你们这里的医生?”我怀疑地问。
“是啊,怎么了?”可意点点头,“他是这里的脑科主治医师,医术那可是一等一的……”
“你看他像不像《暗之末裔》里的邑辉?一样的冷……”
可意吐吐舌头,“口不饶人是你林小溪的特点,不是哪个医生都有邑辉那么变态的。”
我对那个医生像不像邑辉并没有多大兴趣深切研究下去,如今我关心和在意的,只有一个人而已。可意问道:“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句话又把我拉回残酷现实中,我向可意断断续续地诉说了下午那一幕,说完之后,我们都陷入无边的沉默之中,还是她先叹一口气说:“小溪,放下吧!这是轮回。”
“我一直都幻想着这一天永远不要来到。”我悲戚地说。
“永远,你都说这只是一个幻想。”可意安慰我。
可此时的我,什么也听不进去,所有的言语传到我耳朵的时候,都像肥皂泡般啪地破灭了,我的双手攥紧,眼泪憋得我的腮帮有些疼。可意无需再多问也知道我此刻内心的煎熬,她一掌打在我的背上,“在我面前,你装什么坚强!”
我的眼里已有泪影聚集,很想伏在可意身上痛痛快快哭一场,可是周护士在此时端着注射器和药走进来,可意向她点头,“周筱竹。”周护士也淡淡地望了一眼可意,不冷不淡地颔首。
那支长长的针头在我面前寒光一闪,我打了一个寒颤,问道:“可不可以不打针?反正也不是我付的钱。”
她翻翻眼,一副懒得理我的模样,双手自顾自地取出卫生棉签,蘸上酒精,擦拭针头,调制药剂——然后面无表情地对我说:“转过身,把裤子褪下。”
我不死心地再次哀求她说:“要不让钟可意给我打针吧,反正你们都是护士,都一样。”
她不为所动,扬扬针头挤出几滴针剂,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不一样,她是她,我是我。”
我用求救的眼神望着可意,可意无奈地摇摇头,看来她与这个脾气古怪的周护士也没有多少交情。周护士再次提高声音说:“脱——裤——子。”
我哆嗦着褪下裤子,露出屁股上的一块皮肤,当冰凉的液体抹到身上时,浑身的肌肉收到紧张讯号,立刻绷紧。突然一点尖锐的痛猝不及防地刺中了我,我哇哇叫了两声,周护士还是不疾不缓地推着药液,对我的嚎叫置若罔闻。这是哪门子护士,简直就是个冷面杀手!
针刺的疼痛带出我强忍的眼泪,她一走,我的泪便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