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她永生永世都忘不了。
离开那里的时候神智依然是混沌的,她只感觉到似是被人拖出了很远的距离,然后被重重摔在地上,再然后,冰冷的水浇在她头上身上,最后,听到那个可怕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那个自负的男人,那个魔鬼。他不是想要掐死她吗?为什么没有毁了她?
他说他叫顾夜,他说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可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谁,甚至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为什么莫名其妙被他抓来这里,就险些被他掐死,又像坐牢一样被他软禁起来。
顾夜叫了一声,良久不见她有任何反应,坐在舒适宽大的靠背椅中,慢条斯理地接过侍从递上的浓茶喝了一小口,浅笑着起身走到她身前蹲了下来,大手抚过她潮湿的头发,像父亲一样慈爱温柔:“我知道你醒了,睁开眼晴向我证明你有多硬气。”五指收拢,抓起女人的卷发强迫她抬起头。
头皮疼痛难忍,安以若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男人美丽不可方物的脸,她狠狠呼吸了下没有腐蚀味道的空气,漠然的目光与他交凝在一起,虚弱地问:“你想怎么样?杀了我吧,我不愿意成为你的女人。”
顾夜淡淡地移开眼,故作怜惜地摇摇头,目光投向门边,“我不杀人。血很脏,我怕溅到身上。”他笑着,示意她向门边看过去。
感觉到拉扯自己头发的手松了松,安以若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门边。
嗅觉抢先视觉一步有所感知,一股难闻的恶臭扑面而来,令她禁不住干呕了几下,太长时间没有进食,最后只吐出一大口酸水。模糊的视线霎时变得清明了几分,安以若看见有人牵着一只畜生立在门口,她骇然睁大眼晴。
狼。竟然是狼。
是匹黑狼,毛色极为漂亮,身躯细长而娇健,一条血红的舌头长长地伸出来,凶狠残暴的眼里深幽的绿光直射向自己。
身体猛然崩紧,安以若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一滴滴迸溅下来。
这个魔鬼想做什么?难道他要让这只狼吃了自己吗?刹那间,她仿佛感觉到那尖利的牙齿撕咬着身体传来的阵阵巨痛。
顾夜陶醉般注视着她惨白的脸,轻笑着说:“这狼似乎饿了很久,你说,要是拿你当早餐,会饱吗?”
安以若打了个激灵,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面靠了靠,顾夜顺势将她圈进怀里,脸上的笑意渐浓,她到底还是会怕的,看来她的骨头并没有多硬,终究还是有她怕的。
她再硬气,终究还是怕疼,怕死。
“那是我的宠物,喜欢它吗?”尽管是问句,却不需要女人回答,顾夜松开手径自说道:“我喜欢狼。它的勇敢像虎,它的聪慧像狐,它的轻盈像狗。”以眼神示意侍从将狼牵到面前。
安以若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下意识想向后挪。或许是太虚弱,或许是真的被吓坏了,眼看着那畜生一步步逼近,她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
顾夜蹲在她身后,伸手扣住她的头压进怀里,“怕它吗?”轻声一笑,抬手摸向那狼。
那匹狼似是认得主人一般,偏着脑袋任他抚摸,迸射出绿光的眼晴却一瞬不离地看着安以若,似是认定了她是它的猎物。
感觉到她的畏缩,顾夜抓住她的手探向那狼,安以若顿时哽咽,“不…不要…”
“别怕,它是我养的,不敢造次。”顾夜握紧她的手触到狼漆黑的皮毛,安以若哇地一声哭了,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
不理会她的哭泣,顾夜抓着她的手一遍遍抚摸着狼的皮毛,柔声说道:“把眼晴睁开,它多漂亮啊。”
如果他只是想吓吓她,那么他的目的达到了。此时的安以若死死咬着下唇,紧闭着眼晴使劲摇头,她不要看,她不敢。她在心里咒骂着他,这个疯子,他怎么会养狼?那畜生距她那么近,只要他一声令下,她就会被它尖利的牙齿嘶咬成碎片。
满意地看到女人吓得瑟瑟发抖,松开她的手将她搂进怀里,抬头问:“饿了多久。”
侍从恭敬地低下头,答道:“两天。”
“两天?”顾夜蹙了蹙眉,表情似是不甚满意,脑海里却出现血腥的嘶咬,然后神情变得有几分陶醉,“以若,你知道吗,狼,如果饿极了,就会被逼出最原始的兽欲。”感觉到怀里柔软的身体霎时变得僵滞,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意志里,丧失了一切意识,他抬手挥退了侍从,拦腰将她抱起:“不用害怕,只要你乖乖听话,别说是狼,谁都不能伤害你,嗯?”
鬼魅一般的声音回荡在她耳畔,强撑的最后一丝意识渐渐迷离,安以若偏头昏睡过去。
顾夜将她抱回房里,用温暖的被子盖住她纤弱冰冷的身体,“我喜欢你并不代表我不会玩死你。所以,别挑战我的耐心。”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小脸,眼底漫过温柔,说出的话却冷咧如寒冬刺骨的风:“再不听话,我就让那畜生撕碎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