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良,你不喜欢的,我都可以不要…”晶莹的泪落在枕间,她哑着嗓子承诺,下一刻已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良久之后,沙哑的声音响起,她听见他说:“对不起不会了,我发誓再也不会这样了…”再也不会丢下她,再也不会。安以若清楚地记得他这样说过。
她暖暖笑了,伸出无力的手臂轻轻抱住他,埋首在怀里沉沉睡去。
他们到底是相爱的,风波之后又归于平静。然而,爱情的大坝上悄无声息地出现了浅浅的裂痕,尽管不明显,却也不容忽视。
他们,仿佛回不去从前的单纯与亲密了。
他开始变得很忙,忙到没时间见面。而她,直言拒绝了父亲要为两人在政府机关安排工作的想法,甚至不顾家人反对准备出国学习。
“国内就没有好的设计学校了吗,为什么一定要出国?以若,你从没离开过我们身边,这让妈妈怎么放心?”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就疼着宠着,安妈妈当然不放心她走那么远,坚决反对,“只要你愿意,你爸爸可以马上安排最好的设计学校,你明天就可以就读。”
“我不愿意!”安以若站起身迎视母亲的目光,神情平静,语气透着异样的坚决:“我要去法国,一定要去!”
瞒着他与家里进行了一场抗争,直到两位老人无奈妥胁,将扣下的护照交到她手上,安以若欢呼着冲到他怀里:“硕良,我要去法国进修,等我回来我们并肩作战。”
他笑着搂紧她,柔声问:“怎么突然决定去法国?”他已经忘了自己说过法国是服装的圣殿,只有在那里才可以吸收到最好的设计知识与灵感。
可对于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牢牢记在心里,从不曾忘记。
事情就这样了。安以若走了,一个人飘洋过海去圆他们的梦。他留下来,在这个没有人脉没有根基的城市,靠着股韧劲在时装界拼杀。然后,她学成归来,他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时装王国,可是堤坝上的那道裂痕,似乎并没有因为彼此的坚持而慢慢愈合……
米鱼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安以若趴伏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吓得魂都没了,边喊边冲过去抱起她:“安以若?你怎么了?安以若?”
“你回来了?”安以若疲惫地睁开眼,脸上的泪痕早已经干了,眼晴微有些肿,勉强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吓着你了?”见米鱼瞪她,她说:“心情不好,闹自杀呢我。”
“我掐死你!”米鱼气恼,扶她起来,拉过她的手腕仔细看了看,未见到什么异样又骂道:“找死啊你,也不开灯。黑漆漆地趴在地上吓人,我以为你被人谋杀了呢。”
趴得太久了身上冰凉,安以若靠进沙发里双手抱膝,“我这么彪悍,除了你谁能得手啊。”她不是一个人,她有朋友,她们都对她好,她并不孤单。
“你还敢说?”米鱼横她一眼,递上一杯热水,“别告诉我你趴在那睡着了?缺心眼儿啊你?”
“还真睡着了。”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她说得漫不经心。她累了,身体累,心更累。
“疯子。”彻底被她打倒,米鱼咬牙切齿,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今晚不是有秀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还早?你看看都几点了?”
看了下时间,安以若的心情更加失落了,他说陪她吃晚饭,又爽约了。她习惯了,却还是忍不住难过,放下杯子起身,她说:“真冷,洗澡睡觉去。”进房前,她偏头对米鱼说:“你不是一天嫌我烦嘛,明天我就搬回家了,别太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