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我妈那人就那样,毛病多,你别理她!”樊正无可奈何。
“我看还真是有毛病!”血液涌上大脑,她有些冲动,不管不顾,“为了照顾她的亲戚,弄了这么个所谓的五星级酒店,我都没说什么了……现在还拉着什么瘪三介绍给楚湘,硬说人家两地分居要分手。我就想不明白,她娘家好,熟人也好,我们就是路边捡垃圾的?什么毛病啊?这么看得起那瘪三,回头你让她给你妹妹牵线搭桥去,反正她也瞧不上吴明铭……”
“什么牵线搭桥啊……”角落里忽然钻出一个人来,两眼放光,脸上写满八卦,正是那无孔不入的二姑妈。
稍后的酒席上,到了给父母敬酒的环节,殷淑秀的脸色明显阴沉——当然是二姑妈把话转达到了!凌燕先有些不安,多看几遍那布满黑线的脸,内疚就消失了,涌上来的是不快,悄悄向樊正道:“你看你妈那张脸,就算我一时失言也不用做出那副模样吧!也不想想她有错在先……这婚礼,还有乱点鸳鸯谱,我要是也计较的话,今天这婚礼还能举行下去?”
“我妈就是那种人,燕子,别跟她计较!”樊正当然息事宁人,凌燕瞪他一眼,“计较,现在是谁跟谁计较!”
“当然是我妈计较,但是我老婆是最宽宏大量最好的,当然不会跟她计较对不对?”樊正苦恼之至,一心盼望赶快平息事端。换来一声低哼。
“不行,就这样算了,那我不是太委屈了!”想了想,她颇有些不甘心。
“晚上我补偿老婆大人!”再老实的男人,想到新婚之夜也难免心痒痒。
“去你的!”凌燕脸上飞起红霞,“你要给我道歉,不,道歉还不够,晚上你要学小狗叫,叫一百遍才可以!”
“啊,又是小狗?”樊正沮丧道,“老婆大人,可不可以换换花样,比如小鸡、小猫……”
“噗嗤!”凌燕笑了,扬手要打,变成轻轻一下捏在胳膊上。
小两口在下面打情骂俏,落在殷淑秀眼里,七八分不快变成了十分,很快十分不快又变成了十二分!她的儿子,凭什么让别的女人捏来捏去,那贱小子还一副赔小心赔笑脸的样子,难道找了个女王?
婚礼结束,殷淑秀把这些不满一股脑倒给樊德银听。樊德银面无表情,殷淑秀急了,“哎,你倒是说说,这凌燕,有她这样说话的吗?什么瞧得上就给自己女儿,这,这像什么话?”
“谁叫你撵着去给人家的朋友介绍你那什么李大姐的儿子?”樊德银根本不耐烦。
“那……我那不是为楚湘好吗?本来嘛,两地分居就不好,大林条件多好,人品好家里有钱……是不是瞧得上她都还难说……”殷淑秀犹自嘴硬,樊德银更不耐烦了,“还念叨?凌燕也说了,那楚湘的男朋友有钱,比你那大林强多了!你就是井底之蛙,没见过巴掌大的天。大林那条件也算优越?活该受辱!”
“什么活该,凌燕说的是你的女儿,你也不吭声?”殷淑秀嚷起来。樊德银正在看报纸,劈手把报纸扔床上了,“不都是你去招惹的?好好的你当什么媒婆?给你钱还是给你官当?你看看你订的婚宴,像什么样子?凌燕都没说什么……你还嫌不够,还要再添乱子!好,你声音再大点……你要让阿正的新婚之夜就打架闹架,你就满意了?”
樊德银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说完气鼓鼓往床上一躺,再也不理睬她。
“婚宴的事,我也是不知道……”殷淑秀沉闷片刻,忽然想起别的,“我就是看不惯,她有事没事老是动手动脚,不是打一下阿正就是掐一下,好像我们阿正是她的玩具,还当着我的面……像什么话?改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