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尘雪一步一步朝外走去,没有一次回头,没有一丝犹豫...
她快步跨出慕容谦所属的梨园,脸色顿时白得淡粉,没有丝毫血色。
她紧咬住嘴唇,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一股腥甜在她喉间涌起,她强自捂住胸口,一声地喘息着。
脚下的步子不觉跌跌撞撞,没有了方向,她漫无目的跑向另一处幽深的丛林,却见一片清碧色的湖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
强忍着胸胁的巨痛,急喘着气,看着湖中波影破碎的自己,一脸凄怆,苍白如鬼,而月影在湖中幽幽荡荡,一如飘荡忧郁的躯壳……
“小姐,回去吧。”蓦地,一个细小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她缓缓转头,这才发现凤儿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
那丫头满眼担忧地望着她,见她嘴角淌着血,顿时脸色一变,立即十分慌张起来。
“别叫人,这不过是气急攻心而已。”就在她一转身之际,冰尘雪忽地抓住了她的手,脸上露出一丝恍惚的笑容。
凤儿听罢,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但见她一脸痛苦,慌忙将冰尘雪的手搭在了自己肩上,缓缓朝着梅园的方向走去...
......
“看来冰尘雪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样。”良久后,慕容谦将望向门外的视线慢慢收回,声音十分低沉。
闻言,殷佐只是勾了勾唇角,不发一语。
他习惯性地握紧了手中的玉杯,望着早已冷却的液体,忽挑高了右眉道:“何以见得?!”
说完猛地将玉杯重重地放下,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目光十分不认同地扫向殷佐,慕容谦抿了抿唇,面容上却是满脸深思。
有时候他的确搞不懂,这殷佐为何对这个女子防范如此深?!
“这么说,今日势必要带她前去交换了?!只是你忽略了,她方才的情景好象不太好。”眼中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之色,慕容谦悄然皱起了眉头,脑中仿佛又浮现出那张倔强悲哀的脸。
她脸上快速闪过的痛苦之色并没有逃过两人的眼睛,凭着多年来的直觉,他们其实都很清楚,她身体似乎不是很好。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身上竟然有着当年花玉蓉身上一模一样的蔷薇标记。看来当年那个传言其实是假的。”殷佐敛了敛神,目光转而变得十分复杂。
他不是没有想过那名神秘男子的目的,这之一也许真如假象表明的那样,他们也许是一伙的。而这之二却是他十分担心的一种情况:也许那名男人也发现了她身上的那枚印记。
思及这些,他心中越来越烦乱,始终拿不准这一趟究竟值不值得?!
“什么?!”听毕,慕容谦猛地站起身,走近两步,转而轻声道:“此言当真?!”
声音极度压抑,隐约夹带着一丝震惊和担忧。
“亲眼所见。”殷佐点了点头,而后长呼了一口气。
这个事实当下除了他和父皇,不知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之前他曾派人查过,确定冰府内并无人知晓,可是这次的诡异事件却又似乎与这些有着些神秘的联系!
“这么说,当年那个死去的女婴是假的?!”心下一震,慕容谦不觉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盯着殷佐。
殷佐点了点头,浓眉微微皱起,黑目没有焦点地望向手中的玉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片刻后,他的神情瞬间恢复如常,修长的手指习惯地性弹敲着杯子,沉声道:”没错,当年花玉蓉的女儿并没有死,所谓女婴之死不过是一个假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