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鲁 豫(3)

一双袜子

梁冬跟鲁豫第一次见面是1997年的1月1日,在上海外滩拍央视《神州博览》的外景。鲁豫是主持人,梁冬是实习生。

鲁豫说,我第一眼看他,感觉是一个小帅哥的样子。

梁冬说,那一天冷得要死。

那时,鲁豫已经是腕儿了,一个人躲在车上吃苹果,等摄制组摆好机器,叫她下去拍节目,但是苹果核没有地方放,她看有一个塑料袋,把苹果核扔在袋里面,就下去了。

这时候梁冬走了过来,递给鲁豫一包东西,让她放在车里,鲁豫就顺手把那个袋与垃圾袋放到一块儿。拍完节目,鲁豫顺手把垃圾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就把这事忘了。梁冬上车以后问,鲁豫我刚才给你的那个袋呢?那是我新买的袜子。因为太冷了,他买了两双袜子,一双穿在脚上,另外一双就交给鲁豫,准备第二天再穿。

鲁豫就喊,停车。车停下以后,她什么也不说,拨开人群,很镇定地往前走,梁冬远远地跟着她,看着这个青春美少女向一个大垃圾桶走去。

上海的外滩游人如织,许多人惊奇地看这个美女趴在垃圾桶里面扒东西,整个头都栽在垃圾桶里面,然后拎出一个袋来,特别坦然地走回车上说:“梁冬你的袜子。”

梁冬说,鲁豫在那一次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她很镇定,没有说:“哎,我给你扔到垃圾桶了。”而是直接下车取了回来。

鲁豫说,其实我心里很慌乱。

内心慌乱而外表神闲气定,鲁豫小小年纪已有大师气象。

鲁豫就是这样,从小就是个体贴的人。这种体贴也被她带到了采访嘉宾的过程中。她不会咄咄逼人地去质问采访对象什么问题,而是把对方当成朋友,她的微笑,让被访者轻易地就敞开心扉。所以《鲁豫有约》的录制过程,总是感性的,让人落泪的,充满欢声笑语的。鲁豫一直认为,犀利的,应该是采访问题的角度,而不应该是抛给嘉宾的问题。她说访谈不是让人出丑,而是要让对方讲故事。这也许正是她受欢迎的原因。

俺 师 姐

整体的印象就是鲁豫一直是我的师姐。我是电视系的,她是外语系的;她是88级的,我是93级的。

我跟鲁豫第一次见面是1998年5月,那时鲁豫在凤凰做《凤凰早班车》,我和梁冬是同班同学,正好那个时候我们到凤凰去试镜,熟悉一下新闻节目运作,有一天一大早去凤凰。那时凤凰很小,《早班车》就在新闻间做,主楼有个大会议室,鲁豫在那里背稿。我和梁冬一进去,就看见鲁豫桌上放一块面包,一杯牛奶,在那背《早班车》的稿子。鲁豫在埋头看稿的时候,是很专注的,也看不到有人进来。当她把所有稿子背完了,我和梁冬就跟她自我介绍,梁冬说:“鲁豫师姐,我是广院电视系的。”然后我也说:“鲁豫师姐,我也是广院的。”跟梁冬说的一样。但是鲁豫看上去很诧异。她觉得我跟梁冬看起来差太远了。看她那眼神,就好像我是她师兄一样。她问我:“你们是同班同学吗?”我当时就跟她说:“我没留过级,我和梁冬真的是同年的!”然后鲁豫哈哈大笑,说:“你长的可够成熟的!”

鲁豫结婚的时候,我和太太给她做的证婚人。其实她本来是要找高雁和郭志成夫妇做证婚人的,结果郭志成不在,香港那边是约了日子再改很麻烦,正好我在香港,就去做了她的证婚人。可能因为我看起来比较可靠,像一个家长。她不是第一次不相信我是梁冬的同班同学吗?估计觉得我是梁冬的班主任,带着梁冬来凤凰面试的。

她结婚的时候只有她和她先生,我和我太太,还有一个婚姻注册处的官员,在那里主持。我记得是在一个特大的厅里,我们都憋住不笑,四个人面对面地坐着,婚姻注册的人坐中间。那个时候觉得很好玩,她有很多话要重复,比如说:“陈鲁豫,你是否要嫁给某某?”然后她说:“愿意!”但是整个大厅里,除了我们五个人,其他的所有凳子都是空空的。有的人结婚可能有很多观礼嘉宾,有的时候有两三百人。但是由于我们在香港,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就感觉是一堆小孩在玩。她的先生也是电视系的,等于是我们的师哥。他也重复了一堆话,然后交换戒指,特别快,5分钟的工夫,婚姻登记处的官员就宣布他们成为合法夫妻了,然后大家就鼓掌,终于可以走了。

最近一次我们接触,是她半个月前回香港,见到我还说:“嘉耀,我觉得你那个《军情观察室》,挺好看的。但是你衣服穿得太紧身了。那肌肉一块一块的,肚子都显出来了。我觉得你是在诱惑中年妇女。”我说:“我没想诱惑中年妇女呀!衣服是台里买给我的,就是这样的。”

然后她说:“太紧身,太紧身,别人看的时候,基本上注意点都不落在你的节目上,都盯在你身上的肉上了。要修改,要穿件宽大的。”我就想,你什么时候看见士兵穿个宽大的衣服跑来跑去。所以我也不打算换,现在还那么紧身。做军事松松垮垮的衣服是不行的。鲁豫还跟我说:“你不能把自己吃的跟个将军似的!”我说:“疲劳嘛,疲劳不得多吃点肉嘛!”(董嘉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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