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亮见状,赶紧问罗明远:“那单蓝是第二个原因还是第三个?”
罗明远沉吟片刻,才回答:“按当时的情况和你们的叙述,很有可能是机械性因素。”
丁灵如遭雷击,脑子里嗡的一声,就空白一片。是她害了单蓝!真的是她害了单蓝!泪水快速地从眼眶里流下来,她的心脏抽搐痉挛,呼吸困难。
“谢谢你,罗医生,太不好意思了。”楚天亮把楼梯间的门打开,把罗明远送了出去。
待楚天亮回到楼梯间,丁灵已经不见了,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把头探到楼梯扶手外叫了一声:“等等我!”可是,回应他的,只有更加快速的脚步声。
楚天亮一边往下追,一边摸出手机给丁灵打电话,可是她始终不接。他只得焦急地一路往她家的方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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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博通带着单蓝和单国强回到家时,陈玉已经把情绪调整过来,三个人是在她的微笑相迎中进门的。丁振兴早被她撵到房间里看报纸去了。
“蓝蓝,亲家,来啦。”陈玉招呼着把他们引到沙发上落座,茶几上已经摆好四只茶杯,她提起茶壶,往里一一倒茶。
单蓝一声不发地落座,冷眼旁观,单国强则用食指在茶杯旁磕了磕,以示礼貌。
四个人围着茶几,开始谈判。
“妈,蓝蓝,爸,我们早就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孩子的事情,一直没找着机会。”丁博通先开腔,笑意吟吟,和风细雨。
“是啊,亲家,也怪我,天天上班,太忙。”如果能和平解决,陈玉自然不会放过。
单蓝不吭声,没有附和,也没有再提拿证的事,既然他们要谈,她也不想马上撕破脸皮,她觉得理在她这一边,没理的还能巧言如簧、黑白颠倒?
“都忙,既然今天碰巧大家都有时间,那就好好谈谈,把这事给定下来吧。”单国强毫不示弱地说,脸上却摆着微笑。
陈玉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我们家商量过了,孩子的姓是大事,按照老传统,孩子一直都是跟爸爸姓,要是我们突然让孩子跟妈妈姓,别人肯定要说闲话,中国现状就是这样,你跟别人不一样了,人家肯定排挤你、说你不是,人不能不在乎闲话,俗话说,唾沫星子淹死人呢!从孩子的方面考虑,跟妈妈姓不合适。”
丁博通听陈玉把话说得这么得体,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话是这么说,但传统是会随着时代的改变而不断改变的嘛!其实,最早,孩子也并不跟爸爸姓,那时候是母系氏族社会,女人的地位很高,孩子都跟妈妈姓,后来男人渐渐掌握社会财富,转化为父系氏族社会,孩子才开始跟爸爸姓。归根结底,是看财富掌握在男人还是女人手里。现在已经是男女平等的社会,男人工作,女人也工作,两个人都是家庭的经济来源,所以孩子跟爸爸姓也可以,跟妈妈姓也行,并不是非要按照父系社会的来嘛!”看来单国强早有准备,一番话深入浅出,条理清晰。
陈玉听单国强这么说,马上抓住关键点:“你说得有道理,那我们也都知道,博通是大学老师,端的是稳稳当当的铁饭碗,单蓝没有工作,收入不稳定,所以,博通是家里的经济支柱,按你说的,孩子就应该跟博通姓。”
“谁告诉你我没工作的?”单蓝忍不住反感地驳斥,“你问问丁博通,我们俩挣的到底谁多?”
丁博通有点尴尬地出来做和事佬:“没错,单蓝有时候挣得比我还要多。”
“有时候?那别的时候呢?总不能饥一顿饱一顿吧?一个家庭最重要的是什么?稳定!”陈玉很会咬文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