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丁灵敲门!”单蓝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哎哟!”丁博通吃痛,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目光混混沌沌地投向门口。
拍门声依然,似乎还大了几分。
丁博通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一掀被子,冲门外吼叫一声:“等会!”就胡乱地把衣服往身上套。
门外的声音消失了,一阵脚步声远去。
丁博通穿好衣服,打开门走出去,床上只留下单蓝一个人。单蓝把被子掖了掖,想接着睡,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却从胃里冲上咽喉,她捂住胃部,使劲咽了咽口水,恶心劲却越发地厉害起来,一股浊气腾上来,她打出一个臭呃,紧接着,千军万马排山倒海般从胃里冲上喉头。她赶紧跳下床,直奔卫生间。
卫生间关着门,她赶紧转向洗漱盆,洗漱盆前面却站着正在刷牙的丁灵,她挤开丁灵,趴在洗漱盆上猛地呕吐起来,吐出昨夜的一点残留物和一腔酸水。
待她吐完,整个胃部和食道,像浇过硫酸一样,火辣辣地痛。打开水笼头,把秽物冲走,再抹一把脸,她从镜子里瞥见自己苍白的脸,脑袋上方,丁灵一脸的瞠目结舌,一条泡沫顺着丁灵的嘴角流下来,正好滴落在她的头发上。
“对不起,嫂子,对不起。”丁灵发现时已经晚了,手忙脚乱地去抹她头发上的泡沫,那些狡猾的泡沫被指尖一按,却彻底隐进了发丛深处。
“我来吧。”她见状更加恶心,从丁灵手中夺回那缕头发,放在水笼头底下冲洗起来。
丁灵像做贼一样四下环顾一番,然后俯下身子,贴到她耳边问:“你该不会有了吧?”
她一惊,把水笼头一关,丢下一句“别瞎猜”就匆匆回了房。
她和丁博通奉子成婚的事情,只告诉过妈妈何秀慧,婆家那边是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丁博通说他妈陈玉思想保守,是个具有中国传统美德的妇人。他们打算过两、三个月再通报的。
躺在床上,单蓝听着外面叮里哐当地折腾了一番,最后传来一声门响,她的心里一阵轻松,那兄妹俩终于出了门。
歪在床上,没过一会,她又睡了过去。
可是没睡多久,外面突然传来呯呯的敲门声,迷迷糊糊的她以为是邻居家的门,便没理睬,用被子塞住耳朵,继续睡,但很快,手机也高声叫起来凑热闹。
“喂?”她抓起手机,对打扰睡眠的人完全没好气。
“单蓝啊?不在家吗?”对方的声音有点耳熟,半冷不热。
“在家。”她懒懒地说。
“敲半天门了,怎么不开?”对方开始有点埋怨的语气。
她终于不得不承认,刚刚的敲门声,确实是她家的。她皱了皱眉头,把手机放到眼皮底下,想看看是谁这么不识趣,一大早跑来惊扰她的“蜜月”,结果一看,惊出一身细汗来,不得了,竟是丁博通的妈妈陈玉!
“妈,我现在就去给你开!”她赶紧应声,手忙脚乱地穿衣服,跑出去开门。
陈玉拎着大包小包走进来,看一眼单蓝乱蓬蓬的头发,责怪道:“还在睡?”
“嗯。”单蓝难堪地笑笑。
“啧啧,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没吃早饭吧?”陈玉把包往茶几上一墩,往餐桌上看了看,那上面还堆放着昨晚残留的花生瓜子壳、糖果皮和啤酒瓶。
单蓝还没来得及回答,陈玉似是已经知道答案,捋起袖子就要过去收拾,单蓝慌忙抢着去打扫,陈玉却一把拦住她,说:“你一边歇着吧,我马上就给你做饭去!俩大人了,还跟俩孩子似的,不知道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