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太低估自己的体力。她在这浴室里撑了那么久,早已呼吸困难,却还是没有昏倒的迹象。就在她再次准备深深地吸进满肺的水蒸气时,浴室里突然涌进了新鲜的空气,江离城已经开门进来。她一脸惊吓地看着他,江离城一边扯掉浴袍一边说:“我以为你晕倒在里面了。”
子柚背转过身去,拒绝看他赤裸的身体,更不想与多年前的他比较。
江离城将手放在她的后脑上,轻轻地说:“把头发留长,我不喜欢短发。”他的手指顺着她身上的水流,从她的脖子、肩膀与后背一直滑到她的腰际,因为水够热,她几乎感觉不到他的手。然后他猛地把她推到墙面上,坚硬的瓷砖撞痛了她柔软的胸。她扑向墙面那一瞬间,以为自己会撞破头,但他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扯得后仰了一下。在她还没喘上完整的一口气时,他已经以这种令她备感屈辱的姿势,毫不留情地攻陷了她。子柚紧紧攀住墙面,想获得一点支撑的力量,但是那被水冲刷过的瓷砖滑不溜秋,她整个人向下滑去,被他捉住双臂,用一手折在身后,他的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禁锢着她。
子柚的身体空前的敏感起来,无论来自他的某部分灼烫的身体狂风暴雨般的冲击,还是那些比体温高了太多的水流的冲刷,都如刀一样切割着她的皮肤,令她忍无可忍。哗哗的水流声,还有江离城进来后打开的排气扇的低鸣声,盖住了她的因为痛楚而发出的呻吟与呜咽,她终于不必再虐待自己已经伤痕累累的唇。
最后她如愿以偿地昏倒在他怀里,只不过时间来得晚了一些。
陈子柚就这样开始了人生新的一页,从最初的屈辱、忍耐,渐渐变得麻木无所谓。
有时候她甚至庆幸,江离城变态的程度很有限,以至于她不必如片子中的女主角一般,承受着惨无人道的虐待与蹂躏。看来他是把她当做一件玩具,而不是一件发泄工具。这两者的待遇差别很大。
但是最初她可没有这么想得开。那时候,她只觉得生不如死,十分后悔没有试着与他玉石俱焚,一了百了。
其实他并不需要多做什么,只消一个亲吻,一个抚摸,她已经冷汗涔涔,仿佛身陷蛇笼虎穴。而他却总是企图挑逗她的极限,喜欢看她因为身体饥渴而扭曲、呻吟、哀求与哭叫,于是那本该缠绵悱恻的前戏,每每变成最漫长的折磨与煎熬。
她一心一意地抗拒着恐惧,四肢五脏都仿佛在抽搐,她用尽全力使自己不至于当场呕吐惹怒他,她也用尽全力抑制自己不哭不叫,以免真正取悦到他,这已经是她保留仅剩那一点自尊的唯一方式。而他则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中始终得不到他想要的,于是耐性磨尽,最终放弃让她心甘情愿的打算,将她压到身下折腾一番,然后结束。当他终于压过来,也带来难忍的疼痛时,子柚反而有解脱感,因为这意味着这一晚上的折磨终于能看到尽头了。
说起来,他并不是个色欲至上的花花公子。他应召她的频率并不高,主要原因大约是她的冷感令他也没了性趣与快感。而且他似乎有一点洁癖,无论何时见他,无论多晚,吃饭洗澡更衣前戏,从来都做足全套流程,而不是见面就将她推倒,色欲至上的人应该没这份耐性。
这也算是她的又一种幸运吧,子柚经常这样自我安慰。
不过江离城也有一点好处,陈子柚是不想否认的。他确实言出必行。他答应过不再为难她的外公,他就真的再无进一步的行动。虽然受到重挫的天德集团元气大伤,但在外公的努力下,总算收住颓势,并渐渐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