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第七章 曾平(1)

第七章 曾平

9月16日17时55分。聊城东郊,夷仪山庄,静园的一栋单体别墅。

楼前小院,菊花正盛。

夏晓薇悄声说:“沈默哥哥,别说我是谁。”

沈默看了夏晓薇一眼,按铃。

门打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探头,一脸诧异。

“曾院长!”

“沈默!怎么是你?来聊城出差?你怎么找到这儿的?你们这是……”

“曾院长,我们是专程从虞江赶来拜访您……”

“进来说吧。”

沈默和夏晓薇进门,走进客厅。

“你们坐。”曾平自己先坐了,指着对面的沙发。

“曾院长,我……”沈默的语气略有迟疑。

“你是夏青的学生,别叫我院长,叫阿姨。”曾平教授看了看夏晓薇,“沈默,让你的朋友坐,你们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咖啡我这里只有速溶的。今天星期六,小保姆有事请假了,老伴儿和孩子们也都不回来了,家里只有我一人。”

“曾阿姨,您坐。我来!”沈默连忙说。

沈默分别给每一个人倒了一杯白水,自己也坐在沙发上。

“说吧。这么大老远的跑来,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

沈默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曾阿姨!夏教授遇害了。”

曾平教授面色陡然一变,瞬间即逝:“慢慢说,说仔细。”

夏晓薇敏锐地察觉到曾平教授表情变化。

沈默在叙述。

夏晓薇沉默不语,一直看着曾平。

曾平面无表情,手却在不停地颤抖:“孩子们,你们从虞江赶来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个?”

“不!我们是想请您帮个忙……”

“帮忙?我?”

“曾阿姨,教授出事儿的当晚,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当时我们还在大连开会,电话是打到我家里的。我回家后听到了录音,教授只说了一句话,是用印地语说的,他说,吉檀迦利的第五个秘密。后来,我们在这本书上发现了教授密写的两行字。”沈默取出那本吉檀迦利,翻到第五十二页,起身递给曾平教授。

“婆罗贺摩,贾亚希玛,吴尚贤,宫里雁,囊占,傅恒……泰戈尔,溥仪。”

看到书页上的那行字,曾平教授脸色苍白,汗水顺着面颊淌下来,良久不语。

“曾阿姨,您怎么了?”沈默紧张地问。

曾平教授突然紧紧抓住沈默的手,颤栗不止:“梵天之眼……梵天之眼!”

“梵天之眼?”沈默诧异。

“梵天之眼。”曾平肯定。

“曾阿姨,到底怎么回事?”沈默问。

曾平教授不停地喘息,似乎随时有可能上口气接不上下口气。

“曾阿姨,您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沈默起身,站在曾平身边,握住她的手。

“没……没事儿,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曾平说。

夏晓薇也起身站到曾平教授身边。

“你们都坐下,我没事儿。”曾平教授放开沈默的手,“沈默,你也去坐下。我有话说。”

“曾阿姨!我……”沈默轻唤一声,他想说,我就在这儿陪着您。

“去吧,孩子,你坐下。”曾平教授打断了沈默的话。

沈默和夏晓薇忐忑地坐下。

“孩子,你的老师涉足了一个死亡命题。”曾平教授声音微颤。

“死亡命题?曾阿姨,什么是死亡命题?”

“死亡命题不是一个科学的概念,只是我自己对它的一种称呼—因为,所有研究过这一命题的人,全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这到底是个什么命题?曾阿姨,您慢慢说。”

“是的,所有人,所有的,没有一个例外—不是突然死亡就是离奇失踪。从俄国历史学家彼得罗夫,日本学者鸟居一郎,到我国的历史学家李畋。李畋这个名字可能你不知道,现在也很少人知道他了。但在上世纪三十年代,这曾经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曾阿姨,您说的李畋可是大夏大学的李畋教授?”沈默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嘴唇发青。

“正是此人。怎么?你知道他?”曾平显然很惊异。

“哦,查资料时偶尔看到过这个名字。”沈默闪烁其词,“曾阿姨,我想知道这个课题的详细情况。”

“为什么?为什么要知道这个!孩子,离开它,离它远一点。”

“我要知道教授被害的原因。”

“孩子,这是警察的工作。”

“教授临终前的电话是打给我的。教授说—不要报警。”

“孩子,你对你的教授很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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