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倒头就想睡觉,可是闭上眼睛却怎么都没有了睡意。她忽然在思考一个问题,那撞洋房虽然陈旧了些,可价值绝对是不菲的,还有里面那些精心种植着的花草,苏玲是绝对没有可能自己负担起这些的。
一个想法忽然冒进肖南歌的脑海,该不会是那死丫头在傍大款吧。
身子砰的一下坐了起来,拿起手机就朝苏玲拨去。
关机!才分开多久居然给她关机了?肖南歌咬牙切齿。
门卡擦一声,毫无预兆的开了。沈言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脸色不是很好看。南歌怔怔的看着他。“什么事?”
“什么事?你觉得你不该解释一下大半夜出去的原因?”
南歌的心惊了一下,还以为他不知道呢,原来这小子精的很,把什么都看在眼里了。她撇了撇嘴,“苏玲那家伙叫我出去的,我发誓我们没干什么犯法的事情。”
沈言依旧孤疑,目光在南歌身上来回徘徊。
“你不信问苏玲去,我们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沈言沉默了很久,然后慢慢走到肖南歌身边坐下,他仔细的看着南歌,南歌能在他清澈的瞳孔中看到自己。这样的感觉真好,很幸福的感觉。
他抚摸着南歌散落下来的长发,很认真的说:“南歌,我没说你们去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啊,你别这么紧张。”
南歌嘴巴张成O字型,原来这小子是在坑她呢。她锤了沈言一拳,没好气的别过脸去。
那是肖南歌参加工作以来去公司去的最早的一次,连保安大叔都忍不住都看了她几眼,肖南歌尴尬的朝他笑笑,暗叫该死,怎么像是做贼一样。
安静的办公室里,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少了以往的喧闹。能让肖南歌安下心来想更多的事情。她想起沈言要高考那会,因为自己的固执而跟他发生争执。现在想想,他的人生本就应该他自己选择才对,旁人怎么会懂他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心呢。
南歌清楚的记得那一年,日复一日苍老的母亲几近疯癫。南歌为了筹备母亲的医药费卖掉了父亲留下来的唯一的别墅。
那天天气很晴朗,而南歌的心情很灰暗。沈言固执的堵在门口不肯让南歌出去签合同,他固执的双眸刺痛南歌原本就支离破碎的心。她狠了狠心,不去看他。
“卖了房子之后,会有一大笔钱,妈的病我会想办法医治,还有你大学的学费,也都算计在里面了,你不是喜欢设计喜欢画画吗,我帮你都联系好了,等高考结束,你就去西班牙,如果发展的好,最好是不要回来了。”
南歌平静的说着,指腹间微微的颤抖,险些拿不住手中的房契。
“我不画画,我不设计,我哪里都不去。”沈言嘶哑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南歌知道他已经很累了,他日夜不顾的在病床前守着母亲,代替南歌尽着孝道。
她还能再奢望什么,总不能,毁了他一辈子吧。
南歌轻轻推开沈言。“不要任性了,到时间了。”
沈言忽然有些失控,从来不曾对南歌发过脾气的他居然大吼起来。“你难道舍得这个房子里的所有回忆吗,你真的忍心把它卖给别人,日后不会后悔吗?”
声声的质问像是在控诉她的无情。
可是沈言,有些事情是注定了的,怎么都推卸不掉的。
南歌只是对他淡淡笑笑。
“我只知道,活着,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