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愣,随后呵呵笑道:“你当我是算命的?我不是算命的,这摊子不是我的,摊主吃饭去了,我帮他看着。”
“你不是算命的?”太不可思议了,随后我问,“那你是做什么的?”
对方闻言一笑,却不回答,只道:“你想算命?刚好,算命的吃饭回来了。”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个贼眉鼠眼的糟糠老头晃晃悠悠地过来,见了我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银牙,“小哥,算命啊?来来,我帮你看看,先看看面相——哎呀呀,不得了啊,你这面相生得好,一副贵人像,而且今年还会走桃花运,你听我说……”
我迅速站起,从皮夹里掏出一百元,递到奇人手里,“谢谢,这是你应得的。”奇人的脸倏地红了,支吾着推辞道:“这个,我不要。”旁边的老头一下夺过钱去,嘿嘿笑道:“这娃娃心善,是我徒弟,跟着我才学了几天。我总是说他功力不够,还不能给人卜课,所以他才不好意思收钱。”
奇人原本还脸红,见那老头这般说,气得站起,“胡说什么,我几时是你徒弟了,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说完头也不回,气哼哼地走了。
29、
阿琳作为一名护士,肯定看过大量关于性爱描写的东西,也许她能感觉出来,我并不是只拥有她一个女人。成为某个男人一生中最后一个女人,是每个女人的梦想。此刻,阿琳正在为这个梦想而努力。
而我本身,来找她就是为了宣泄。尽可能地在每个雌性动物身上留下自己的标记,是每个雄性的本能。因此,在这方面我比以往和老婆在一起时还要努力,直到廉租房里的床实在不堪忍受,扑通一声垮下才算作罢。
在床板下塌的一瞬间,阿琳发出一声惊叫,呆呆地望着我。而我,在零点一秒钟后开始发笑。这是我第二次和女人做运动时将床弄塌,第一次是和老婆。阿琳显然不知道我为什么笑,但她知道我很开心,这就够了。因此,她也望着我甜蜜地笑。
漫长的休息之后,阿琳终于不再沉默,伏在我耳边轻轻说道:“我不是故意要发信息给你,是我没办法。”
“呃?你有事?”
阿琳睁大眼睛看着我,抿着嘴不说话,最后还是点头,“我家里有事,需要钱。”我咧开嘴笑,笑得阳光灿烂,“要多少?”阿琳就快哭了,哽咽着道:“我不是有意问你要钱,我家里真的有事,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到我家,你可以问……”
不等她说完,我就用嘴封住她的唇。我不想她说完,没意思。实际上我更希望她来得直接一些:嗨,我要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快就跟你上床吗?因为我需要钱,坦白讲,我就是为了钱才和你在一起的。这样,或许我心里还会舒服些,这比起其他各种蹩脚理由都显得高尚。
吻完了,我再次问道:“多少钱?”阿琳努力忍住眼泪,用颤抖的音调说道:“五……五万。”她羞怯地将脑袋贴在我胸口,不让我看她的表情。但我的胸膛能感觉到一股冰凉从我胸口滑落。
阿琳哭了,毕竟她不是靠卖肉为生的小姐。如果她不要钱,还能和爱、感情、喜欢之类的沾上边,一旦收了钱,性质就不同了。这是男女双方都知道的,无法掩饰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把她当小姐一样看待?
我将她的脸扶起,仔细端详,那是一张干净白皙的少女脸庞,不带任何化妆品的痕迹,真正的素颜,健康活力的象征。仿佛是嫉妒她还拥有如此嫩滑的皮肤,而我却是一脸粗糙油腻,并且还带了褶子,我越发想狠狠地羞辱她。
我将她按到下面,用诱惑的声音说:“来……”她惊慌地抬头,不知所措,“我,我不会。”
“你会的。”我的声音肯定而绝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告诉你该怎么做?”
按着我说的方法,阿琳含着眼泪努力,我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她一定在恨我。我此刻并不轻松,我又何尝不恨她?是我看错了人,还是她做错了事?到了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吐了,屈辱的泪水瞬间决堤。
我静静地看着她,用我的目光告诉她:女人,在做一些事情时一定要想好,并没有谁逼着你去受凌辱,很多事情,都是女人自己作践自己。正如神经病孟飞说的:女人,是天下最不可信的动物,她们天生就具备着说任何谎言的能力。尤其是女人的爱情,更加不可信。当你费尽心思追一个女孩却遭到拒绝时,那么原因只有一个,你的钱包不够鼓。
30、
杨云回到家的第一反应,是震惊,继而开始愤怒,我从没见到她那么愤怒过。她毫不顾忌以往的淑女形象,对着孟飞破口大骂:“你个混蛋,干吗把我家搞成这样子!”
杨云骂得没错,孟飞带着我儿子用各种彩笔将家里涂得五颜六色,墙上、家具上、地上,全都是各种不规则图形。那个小型游乐场彻底打乱了房间布局,各种皮球玩具堆满了客厅,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杨云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但下一秒,她的态度就变了。因为埋在泡沫球里扮解放军的儿子端着枪跑了出来,第一时间奔到我身边,惊慌地看着面前正在发飙的杨云。霎时,房间里的一切都静止了,静得能听到人的呼吸声。
良久,儿子才稚气地问了一句:“爸爸,这个阿姨是谁呀?”我不做声,孟飞立即一个滑步过来,蹲下身子搂着儿子道:“乖儿子,这个不是阿姨,这个是妈妈。”儿子一撇脸,“不是的,她不是妈妈,我妈妈在家呢。”
孟飞急忙掏出一块果冻,和声道:“乖儿子,你有两个妈妈,东莞一个,深圳一个,这个就是深圳的妈妈,干爹刚才不是给你讲过了,你怎么又忘了?”儿子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先将果冻拿过来,却迟疑着不肯叫,抬头看我。我点点头,笑着对杨云道:“不好意思,这小东西把你家搞得这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