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和丹雅·蒙代尔是“欧戈尔-古戈尔”(Oogles-n-Googles)公司的创办人。这家公司专门操持儿童宴会,提供顶尖服务。两人新近宣布要开特许连锁店。可不管家长们花多少钱,达到特殊地位的生日庆祝会仍然只有寥寥几个,并不比大家都少花钱时更多。
那么,平均而言,我们毫无理由指望对富裕家庭大幅减税有益于稀缺资源的有效分配。
最后,裁减下来的这部分税收,政府原先并没有完全浪费掉。比方说,大部分钱都是从食品券项目中扣出来的,而食品券则是用来帮助穷困家庭用公平市价购买食物用的。再说,哪怕政府确实按虚高的价格买了一些东西——比如定价高得足以带来暴利,让爹娘为孩子花1 000万美元开个庆生会的防弹衣——不少东西总归有着至关重要的用途。
反过来看,新近靠裁减预算省下来的税款,大部分都会落到那些早就什么也不缺的家庭手里。这些家庭会拿着钱去追求“特别玩意儿”。可惜“特别”是一个相对的概念,成功实现这一目标的家庭总数,并不比从前更多。
从“那是你的钱”必然可以得出这样的推论,政府绝不应当把钱从富人那里再分配给穷人。如果我们遵循这一劝谏,政府放弃现行政策,那么,贫苦者的民生显然会变得更为多艰。但更出人意料的一点是,不进行财富再分配,往往也会减少富人本身的财富。下面我会解释为什么会这样。
3.反政府势力为什么会让我们更贫困
倘若你请反政府人士从公共政策十大戒律中举出最重要的两项,他们大多数人会选择(1)公共支出应当在绝对值上维持最低水平;(2)国家不应当把收入从富人手里再分配给穷人。
没有政府会认真对待这些戒律。可它们给公共政策决策造成了显著影响,美国尤其如此。可惜,这些影响的作用方向,恰恰有违反政府势力的本意。
问题在于,不违背这两项戒律,许多成效斐然的公共政策是不可能制定出来的。所有重大的政策调整必然会使一部分人受益,使另一部分受损。倘若赢家的收益远远大于输家付出的成本,那么我们总可以找出解决办法,让所有人都迈步向前。可这些解决办法往往牵涉到提高税收,把收入转移给穷人。
限制汽车排放的规定就是一个切题的例子。因为这种规定提高了汽车的价格,大部分地区的立法机构都将陈旧车型排除在外,以免为低收入者(毕竟,开旧车的人大部分都属于低收入者)带来无法承受的成本。然而,豁免旧车给社会带来的成本,远远超过了它给穷人带来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