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你在说什么呢？”塞琳娜一脸迷茫的面容。“你可以单纯凭借你对理性的运用而预见未来吗？‘拨打萨拉的号码900，她知道一切，可以告诉你一切。’”
“不，不是这样的，塞琳娜。我知道明天将要发生的事情，关于未来的所有事情：它们会在时空中发生。”
“好啦，萨拉，这的确是令人惊喜的新闻。”塞琳娜摇头。“如果我出钱让你预测我的未来，我想我会把我的钱要回来。”
“或许，这比乍一眼望去还要更加令人惊喜，塞琳娜。它也许不能提供任何关于股市或者比赛的信息，但是它可以提供一些重要的东西：先天综合知识——单纯依靠理性可以获得的关于世界的知识。明天所有事情都会在时空中发生。还要注意，这不仅仅是一些以过去为基础所作的方便的概括：这是绝对真理、普遍真理，是我们知道的具有确定性的东西。这是一个先天真理的清晰标志，因为我们靠经验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一种可能性，而不是绝对的确定性：理查德博士在心灵哲学的课堂上会发许多阅读资料，因为她在过去从教的25年中已经发了许多资料，这只是很可能，但也可能是错误的。本下午打算跑步因为他在过去的三年时间中每天下午都跑步，这也具有很高的可能性，但是今天他可能会例外。但是无论理查德和本做什么，他们的行为——所有的事情都会发生——会在时空中发生，这是可以确定的，是先天知识；并且这是综合的而不是分析的：在对本跑步的定义中不包含任何有关他跑步这件事会必然发生的信息。这就是我们所增加的一些内容，我们用纯粹理性添加的。所以先天综合判断不是空洞的。”
塞琳娜摇头说：“萨拉，你看，即使我承认所有事情都会在时空中发生是先天综合真理，这也不重要。这些是真理中微不足道的、可怜兮兮的东西。”
“塞琳娜，这不仅不是微不足道的，而且是令人惊异的。我们怎样才能认识这个世界呢？认识外在于我们的世界，而不仅仅是认识我们自己的观念。我们怎样才能知道所要发生的事情都会在时空中发生？不是因为我们看到时空在过去发挥了作用。经验大概可以告诉我们过去的事情都在时空中发生过，也给予我们足够好的理由去相信所有未来的事情都将在时空中发生。但这是不同的，在过去经验的基础上，我不只是预言未来的所有事情都会在时空中发生，我还知道未来的所有事情——所有过去的和现在的事情，包括我观察不到的那些事情——也会在时空中发生。这肯定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知识。我怎样能够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外在于我们的事情都与我的信念一致呢？因为时空是我的思想过程的必然组成成分，我以这种方式认识世界，并把世界概念化。它告诉我们一些非常重要的关于观念和范畴体系的东西，我们可以使用这些观念和范畴来统合我们关于世界的经验。事实上，它表明了我们统合经验的基本方式——如此基本，以至于把它从经验的东西中剥离出来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它一直在那里，我们就是透过这个镜头来经验世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