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拉过去曾听我说过,“我不想听到你说你不能说服你的客户来我们的公司投资。给我领来听众是你的工作,然后由我自己向他们推销。即使那时我们遭到拒绝,你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我当然不在意他的客户是否投资给我们——尽管那可能会给我带来一大笔红利。我想要的是与穆拉背后的人会面,这样,我就可以辨认他们的身份,把他们记录在案。
穆拉道出了他最亲近的朋友和客户的名字,其中包括哥伦比亚国会议员塞缪尔·埃斯克鲁斯瑞尔。塞缪尔·埃斯克鲁斯瑞尔与他的父亲——哥伦比亚的一个参议员,共同参与贩毒生意。埃斯克鲁斯瑞尔父子与洛杉矶的一个被称作“珠宝商”的人合作。那个珠宝商不仅偷运毒品,还帮埃斯克鲁斯瑞尔父子清洗贩毒利润。
我们的努力终于有了收获:穆拉邀请我和艾米尔陪他去西海岸见那个珠宝商。
第二天,我们带穆拉进行了一次皇室般的巡游:首先去了“金融咨询公司”;然后到了塔米珠宝行的总部,该珠宝行管理着整个东海岸大型购物商场里的70多家批发商店;最后去了一个能同时提供250个座位的饭店。作为“业内人士”,穆拉亲眼目睹了这些现金流转额度巨大的公司,它们为巨额现金的存款提供了无懈可击的理由。我甚至卖给他一件华丽的人造珠宝样品,希望他能成为塔米珠宝行在哥伦比亚的独家代理人。每当我向穆拉提到让他担任某种商品的哥伦比亚独家代理人的时候,美元的符号就会在他的眼中飞扬。
生意观光游结束之后,我、艾米尔和穆拉在一个小型的私家飞机场停下来。在一个拥有私人飞机的线人的帮助下,艾米尔和我带着穆拉从距地面几千英尺的高度俯瞰坦帕市。当飞机突然倾斜飞行的时候,我指给穆拉看几个贸易大楼,宣称它们为我们集团所有。艾米尔使劲转动着眼睛,将我们所谓的佛罗里达商业帝国的故事翻译给穆拉听。紧接着,穆拉的眼睛也滴溜转了起来——尽管带着他在哈特勒斯豪华游艇上曾经有过的表情。如果飞机不是很快就降落了,他连早餐都会吐出来。驾机的线人是在偏僻丛林的狭窄跑道上学会驾驶飞机的,他迅速下降,趁穆拉失态之前将飞机降落在了坦帕国际机场。
我们驾车穿过飞机场,到万豪机场酒店顶层的CK旋转餐厅与瑞克·阿古多会面。我们品味着夏敦埃酒一种无甜味白葡萄酒。——译者注,谈论着穆塞拉家族和哥伦比亚穆拉的朋友们之间即将进行的商业合作,这时,阿古多轻松地谈到国际商业信贷银行如何帮助我们促成合作。他提出可以为我们在全球范围内开设账户,并通过巴拿马的银行做中转站,为我们的交易保守秘密。他甚至建议,穆拉和我伪造一些发货单使资金合理合法地流向海外。他还提了一个高明的建议——与其来来回回单纯地转移资金,不如考虑在海外的存款单上存入几百万作为同样数量贷款的抵押。如果有联邦特工想要追踪我们被转移资金的源头,他们会误以为我们转移的资金是用来支付贷款资金的。
第二天上午,在飞往洛杉矶安排我们与珠宝商见面之前,穆拉到艾米尔的公寓来见我们。在卡特尔,穆拉为之服务的哥伦比亚人有数十个,为了获得关于他们的情况,我们需要精心设计一场骗局。否则,我们的角色只能是洗黑钱——而不是卧底。我带来一堆已经注销的支票,这些支票都是由穆拉在哥伦比亚签发的,然后被兑换成我们在全美境内接收过的一批批现金。我告诉穆拉,如果联邦特工忽然对他的任何一个客户在巴拿马的账户感兴趣,我就会很危险,所以我需要他帮忙审核一下这些已经作废的支票,以便更多地了解经手这些支票的人——我的借口是,有了穆拉的帮助,我就可以估计我的危险几率。因为穆拉准确地了解谁曾经兑现过这些支票,而且他们当中是不是有人正在引起哥伦比亚当局的关注。
穆拉浏览着这些支票,证实了他在哥伦比亚四个客户的名字,还有一个匿名为吉列尔莫瓦尔加斯的哥伦比亚股票经纪人,他专为卡特尔集团清洗黑钱。穆拉表示,他所有的这些客户如果得知我与国际商业信贷银行的关系以及我准备在巴拿马开账户的消息,将会非常兴奋。他迫不及待地想告诉珠宝商,他们马上有机会与罗伯特·穆塞拉和埃米利奥·多明戈斯合伙做生意。
穆拉被彻底说服了。接下来,我们需要做的工作就是说服穆拉的客户相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