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当经济学遇上生物学和心理学(14)

不管是群体内部的交流,还是群体之间的交流,我们对他人的感知——尤其是觉得他人会怎么看待自己——带给我们极强的影响;这也就是说,我们在乎自己的名誉和地位。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声望值成了信任自我组织的一种突现特征,在互联网上异军突起。eBay上卖家的信誉评价,亚马逊上读者对图书质量的排名评分,还有,MySpace、Facebook和LinkedIn等专门的社交网站把用户链接的数量和质量当成一种声望准绳……这些例子,都反映了人们在交流时对信任的需求。

我们希望被人看做是公平、诚实的交易者。此外,我们还很爱抱圈子,群体认同是我们自我意识的根本。遗憾的是,这种“圈内”、“圈外”的小圈子主义也有副产品——仇外。我们本能地讨厌“外人”,也很擅长根据一些最微不足道的标准把人分成圈内圈外——想想洛杉矶黑人帮派的争斗,或是胡图族人与图西族人的种族纠纷,阿尔巴尼亚人与塞尔维亚人的种族纠纷,甚至什叶派教徒与逊尼派教徒之间的宗教矛盾。尽管我们制定法律、接受教育,想把这种古老的部落仪式从我们的文化里清除掉,但它们的心理基石仍然深深地埋藏在我们形成于旧石器时代的大脑里,只要一受刺激,立刻变成行动。有时候,是政治和战争活动的惨烈,把它们撩拨了起来;有时候,是经济和贸易活动的竞争,把它们怂恿了起来。

与此同时,我们从群落、部族、酋邦、国家一步步地进化而来,社会尝试各种不同的技术,尽力在自由与平等之间维持平衡。起先,我们是要在群落之间实现财富的平等分配;后来,等级财富出现,成为部族中地位与权力的标志。随着群落与部族联合成酋邦与国家,捕猎-采集群体的平等主义原则(至少是这种主张)分崩离析。当财富成为权力的象征,美德的价值开始抗衡以个人收益为基础的竞争价值。

民间科学

1873年,圣公会主教塞缪尔?威尔伯福斯(Samuel Wilberforce,外号“谄媚山姆”)与进化生物学家托马斯?亨利?赫胥黎(Thomas Henry Huxley,自称“达尔文的斗犬”)就进化论当面辩论的传奇事迹过去13年之后,威尔伯福斯堕马身亡。对于主教大人的这个悲惨下场,赫胥黎向物理学家约翰?丁铎尔(John Tyndall)说了句俏皮话,“就这么一回,现实和他的脑子终于接上了轨,结果很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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