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出发那天,我和晋一同把他的朋友们送到了机场。看着人家高高兴兴地上了飞机,晋一脸沮丧。回家的路上,晋一边开仔细算算,除了足球之外,英国人擅长的体育运动其实一点也不少,从斯诺克台球、到马术,再到网球,都拥有众多的国际级别的好手。特别是网球,全球的四大网球赛事之一的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就是在英国举办的。有意思的是,英国人常常把温网与坏天气划上等号,而我却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一下其中的缘由。
某天,我应邀到伦敦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出发前在办公室整理资料,正巧碰到英国同学Christine。她一听说开会的日期和温布尔顿网球公开赛开幕是同一天,马上嘱咐我要带上雨伞,说伦敦准会下雨。我问她为什么会如此肯定,她耸了耸肩半开玩笑地回答:“传统嘛,就跟中国人过年要放鞭炮、吃饺子一样,温网开幕要下雨也是传统。”
会议开幕的当天果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在开始前的讲话中,会议发言人还不忘提及温网,说今年的雨要比去年小许多,那些温网的球迷就可以舒服地观看比赛了,话音未落,引来一阵笑声。屋内的会议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但屋外的雨却越下越大,街上原本的喧闹最终完全淹没在雨点声中。大会休息时,坐在我旁边的Andrew不停地抱怨着外面糟糕的天气。Andrew来自约克大学,他告诉我,这样的大雨持续下去很可能会影响到交通。原来,Andrew的家在离约克不远的罗瑟勒姆镇,每到6~7月间,那里几乎都会受到夏季降雨的影响,所以铁路和公路交通被大雨中断更是常事。看着Andrew焦虑的表情,又望了望窗外的大雨,我也不禁为下午返程的火车担心起来。果不其然,会议临近结束时,发言人公布的一条紧急通知印证了Andrew的担忧。会议的组织者接到了车站的消息,从伦敦北上的火车可能会被取消,希望与会者与车站联系,以确定回程的火车信息。大家纷纷掏出手机拨打电话。由于情况特殊,大会提前结束。我和参加大会的朋友们匆匆告别之后就直奔Kings Cross(国王十字站)。
刚进车站,第一眼望见的就是询问处前排起的一条长长的人龙。这时忽然望见Andrew提着行李站在车站的电子信息栏前。我忙走上前问他情况如何,他用手指了指信息栏又摇了摇头。原来,所有从伦敦Kings Cross车站出发北上的火车已经因大雨全部被取消了。“工作人员说今天肯定是走不了了,不过明天可以再来车站碰碰运气。”Andrew无奈地说道。“我要先和家里联系一下再想回去的办法,你自己保重。”他边道别边提醒我到信息台去领一张火车票的索赔表。
第二天一早,天空仍旧是灰蒙蒙的,一点没有转晴的迹象,时不时还落下几颗大大的雨滴。来到Kings Cross车站,发现车站里仍旧人满为患。和昨天一样,从伦敦出发的车次全部被取消。有些旅客索性把行李放在地上,坐在上面仰头观看车站内大屏幕里转播的温网赛事新闻。
我突然想起一个在苏格兰格拉斯哥读书的朋友曾经说过,他从格拉斯哥到伦敦走的是英国西部铁路线,经兰卡斯特等城市到达伦敦,到达的车站正是离Kings Cross不远的伦敦Euston站。想到与其在这里干等也不是办法,不如到Euston站去碰碰运气。果然,由于这次的降雨主要集中在英国东部地区,西部的铁路线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从Euston车站到格拉斯哥的火车仍旧开通。唯一的问题就是我的车票是从GNER购买的,而从这里出发的火车大部分是维珍公司经营的Virgin Train(维珍列车),那里的工作人员告诉我说,由于目前的状况紧急,为了缓解Kings Cross火车站的压力,凡是持GENR火车票的乘客也可以无条件的乘坐维真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