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局长见了,吓得面如灰土,强打精神说:“在下不过是例行公事。既然九爷决意在敝辖区办厂,在下今后绝不容人唠叨。只是,往后还仰仗王先生多给面子,使在下在众人面前保留三分威风,否则难以服众。我这个分局长也没法维持了。”
王亚樵说:“你不惹我,我何苦碰你。常言说得好,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吗?我办的这个铁器厂,是为了让手下的弟兄们吃饭的,好不容易搞起来,哪能是说搬就搬的呢?往后,你该维持公务照样维持,我王九光绝不是不通情理之辈,管得对,自然接受,管得不对,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就只还你子弹,不还你枪了!”
分局长千恩万谢一番,走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戴春风的铁器厂从此扎下根来。但戴春风意犹未尽,对郭老板恨之入骨,便对王亚樵建议,扩大铁器厂的项口,索性把郭老板的住宅买下来,充作工人宿舍。王亚樵对郭老板自然也是耿耿于怀,对戴春风的馊主意欣然允诺,并委派戴春风同郭老板接洽。
郭老板在这场斗争中深受其害,加上铁器厂整天噪声震耳,住在旁边也难得片刻安逸,听说戴春风与其商量要购买住宅,明知是计,也只好认了。
这是一幢二进住宅,共有房屋十六间,占地四百多平方米,且房屋建成不过八年,样式入时,怎么说也值个四五万。郭老板向戴春风提出价格四万五千。
当戴春风请示王亚樵后,一报价,把郭老板吓瘫了。
“九爷说了,你这住宅作为民用虽是宽敞,但作为工房并不实惠。八千块还是看在邻居的面子上。”
郭老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王亚樵简直是太黑了。他咽下一口硬气,说:“这房子本来就是住宅,偏偏你们要买做工房,实惠不实惠是你们自己的事。凭着天地良心,说什么也得给上四万啦!”
“那你就慢慢卖吧。”戴春风冷笑一声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