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绒布寺收拾行装告别珠峰,最后依依不舍回望一眼,乌云从四周向中间合拢,留下一道S形的蓝色真空,像一扇门,这扇门随着我们的远去而徐徐关闭。何其幸运!多少人怀着热切的期待来到珠峰脚下却抱憾而归,包括水手、小罗和爽爽。
据说大本营到扎西宗的路上有个分岔通往中尼公路上的岗嘎,这条路极其险恶却鲜为人知。可惜,我们终究没能找到那个分岔。回到扎西宗时间还早,一想到甲吾拉没完没了的回头弯舟舟就直摇头,恰好一辆电信工程车准备返回定日,讨价还价一番,对方收100元钱送我们到白坝乡。明天就要各奔前程了,我们约定再回拉萨时一定把酒言欢。
只身漫漫天涯路
7月24日。好天气。我得返回拉孜取行李,舟舟继续沿中尼公路奔向尼泊尔,看他满脸的奸笑,仿佛已经做了大爷。离别时从来都是无语,握手道一声保重,我即先行启程。
漫漫天涯,唯我独行,思绪顿时陷入各种复杂的过程。兴奋、欢喜、轻松、臆想、偶尔也回忆,更多的时候脑袋里空荡荡的,只贪婪地用双眼摄取这荒凉世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举动。
走了很久。前方几辆工程车冒着浓烟正在铺路,对面来车堵了一长串。右侧山坡上一辆越野多半是着了道了。高寒草甸极其脆弱,不堪摧残,何况夏季雪水流过,草甸更加松软。看他们时,几个女子正向我挥手。我停下来,踏着柔软湿润的草甸走了过去。除司机外都是女士,一个广东人,一个导游,一个不祥,剩下一个漂亮的洋妞。我问:“俄罗斯?”她笑了:“俄罗斯?不!巴拿马!”“嗯,巴拿马,我知道,有条大运河,没想到你们巴拿马的姑娘这么漂亮!”不过我是来帮忙不是来泡妞的。我让大伙儿多捡些石块垫在车轮压出的坑里,然后鼓动大家一起推车,司机加大油门,车轮在泥泞里疯转,溅得姑娘们一身烂泥,车子却纹丝不动。我说我去跟前方修路的工人说说吧,她们如遇救星眼里充满感激。藏族小伙子们拿着铁锨跃跃欲试,可那汉人头儿并不上心,只说忙不过来。跟着那导游也过来了,我想我还是走自己的路,让她们折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