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救火车都来了。小羽顺着众人的目光看上去,顿时惊呆了。
龙龙正爬在阳台的栏杆上,一条腿已经搭在阳台的外面,还在不停地哭喊。
两个消防队员从邻居家的阳台正往对面翻,还有几个人在下面张开了气垫。
小羽拔腿就往楼上跑,刚到家门口,看见公公婆婆,还有两个警察正在撬锁。魏玉香看到气喘吁吁爬上楼的小羽,大叫一声:“你个不要脸的,疯到哪儿去了?”上前来抓小羽。小羽被婆婆抓得晃来晃去,一旁的警察急忙拉开她说:“别耽误开门!”魏玉香这才松开手让小羽开门。
门开了,人们蜂拥而进,两个消防员已经把龙龙从阳台上抱下来。
警察走了,魏玉香抱住龙龙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号:“我的乖孙孙啊,你要是有个好歹姥姥我可怎么活啊。”她看着小羽骂道:“你的心怎么这么歹毒啊,我知道你不喜欢孩子,到现在也不给我们许家生个孙子,可你也不能这样啊,我们才出去多大点工夫,就对我们龙龙下毒手,还把门给反锁上。”
小羽急忙辩解:“我确实有急事,原先和人约好的要谈事。我走的时候,龙龙还在睡觉,所以就……”小羽笨嘴拙舌越解释越说不清楚。
只听“啪”的一声,许德民把电视遥控器狠狠摔在地上。“你还在这儿狡辩!我就说你有问题,成天不上班在家里待着,养足了精神出去和什么人约会。今天这孩子要是摔死了,我看你还说什么。这就开始下手了,先从我开始,然后再收拾小的,你个狠毒的女人。”“我没有。我绝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想着去害谁。”许德民的眼睛瞪得滚圆,他低头找寻东西,那架势是想找个什么东西砸小羽。站在一旁的魏玉香早就按捺不住,骂道:“你还在这儿顶嘴,你立功了是吧,我叫你再犟嘴!”这回已经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打屁股了。她上前照准小羽的脸蛋左右开弓,一边一记响亮的大嘴巴子。
小羽被这两巴掌扇得晕头转向,耳朵嗡嗡直响。当她明白过来时,第一个反应是把手里的包狠狠向魏玉香砸过去,“你凭什么打我?!”“好啊,你敢还手?”不知道魏玉香挨了那一下是恼怒还是高兴。反正在她被打之后,竟然发出了“咯咯”的瘆人的笑声。坐在沙发上的许德民更是发出一声尖叫。随着这声尖叫,那个老男人以令人惊愕的速度蹿到小羽面前。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个刚才还病病歪歪靠老婆搀扶才能走路的人。
“好啊,真是大暴露哇,你终于下手啦?来啊?朝我这儿打!”魏玉香脑袋直抵小羽的胸前,把她顶到墙角。小羽想要推开她肉墩墩硕大的身子,根本推不动。“你再打一个试试?”
许德民从门后拿起扫帚。用扫帚把指着小羽骂道:“我看不给你点颜色,你还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了。”说完把扫帚扔给老婆,喝令一声:“给我打!”
魏玉香像得了令的打手,抓起扫帚把狠狠抽了下去,嘴里还骂道:“我叫你满世界疯,我叫你把我的孙子逼到阳台上去!我叫你不给我们生孩子,我叫你再打我!”声音像是抽了筋一样,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高。
小羽躲闪不及,胳膊上挨了几下,疼得她一下蹲在地上。就在魏玉香手里的扫帚又一次打下来时,她突然跳起来,死死抓住魏玉香的手,哭着喊道:“你凭什么打我?你要是再打我,我就报警了!”
魏玉香对许德民说:“你看看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把我孙子迫害得差点跳楼,她还占理了,还想着要报警。好哇,你报警啊,警察来了正好叫他们看看,这小妖精是怎么迫害我们一家老小的。”
小羽跑到电话前,浑身哆嗦,手指头怎么也按不下去拨号键。龙龙在后面喊了一句:“她要打110!”魏玉香一听这话,第一个反应就是扑过去和小羽抢电话。小羽的眼睛都红了,瞪着魏玉香说:“凭什么不叫我打电话?”“你当我是傻子啊。报了警,把我们都抓起来,你就高兴了是吧?在你脸上抹了两巴掌那叫打吗?”
许德民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小羽。眼睛里流露出蔑视和厌恶。他对魏玉香说:“放手,你叫她打。我看警察来了正好,让他们知道她是怎么陷害我们这一家人的,把她抓走她就舒服了。”
小羽本来在被打之后第一个反应是给大鹏打电话,现在还有那个必要吗?许大鹏就是回来又能怎样?替我做主?那他的父母呢?他会扔下他们跟我走吗?答案是明摆着的。
爱咋样就咋样吧。
她把电话推到魏玉香的怀里,进了她的屋子。那一刻她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再回到这个不属于她的家来了,也不会再看一眼这两个可恨至极的封建式家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