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钰循声看去,唇角扬起些许笑意。难怪他方才环顾四周找不到人影,那懒懒卧于亭亭如盖的树冠里,翠绿色的衣袍几乎与青绿成荫的菩提树叶融为一体的,不正是司寇昊吗?
“二弟,”司寇钰挥袂落于树下,仰首道,“快下来。”枉他如此忧怀,这家伙倒是过得舒坦得紧。
司寇昊低眸看他一眼,莹光乌润的眼波流转下,带出几分酒后媚态,他手指掩于唇边,悄声道,“大哥,你上来!”
司寇钰无奈摇头,足尖轻点跃到他旁边的树干上坐下,“你在这里做甚?知不知道皇上已经下旨要给你们完婚了?”
“知道。”司寇昊点点头,将酒壶递到面前,“来,你也喝点。这里的酒比府里好喝。”
“我没闲工夫和你喝酒,我来问你,你和婂婂没事吧?这园子……好像被狗啃过一样,是怎么回事?”
“你道能怎么回事?”司寇昊睨他一眼,“反正不是刺客。”
“要是刺客还能这么干净?”司寇钰微微一笑,“我猜就是被狗啃过了,还是只道行很深的狗。”
司寇昊倒也不怒,怡然自得地饮了口酒,“不错,大哥就是大哥,真是了解我呢。”
“你也好意思。”司寇钰叹气,“此地不是府里,你莫要太过放纵才是。”
“大哥此言差矣,半月后我便要长住这里,自然要当成自个地方一般。”司寇昊懒懒地调整了个坐姿,唇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可是……”司寇钰皱眉,“不是应该她嫁到府里吗?”昱朝帝姬出嫁,按理当住在夫家,像这般还是住在帝姬府里,倒是从未有过先例。
司寇昊唇角笑意淡了些,“反正我在不在府里也没有多太差别,婂婂身子不好,又住惯了此地,就别再折腾她了,这点我已向皇上说明,他也同意了。”
“你还真是……”司寇钰叹气,眸底闪过一丝复杂情绪,“我知道你待她动了感情,可她身边那四个一直跟着总不是回事,不如搬去府里,也好叫那四人知难而退。”他不明白这二弟为何偏偏对这样的女子上了心,他素有洁癖,真能容得下那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