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到了。”他正沉思间,霜月已然领着他走到一处精致的院落前停下,海棠花雨,金色锦鲤,像极了流烟宫中的胜景。
门边站着几名流烟宫的粉衣侍女,其中他倒是认得一位——倾绮。
空气中飘着浓重的药味,司寇钰顾不上再细想,抬腿迈进房内。
倾绮随着他们二人一起进了里间。绕过几重淡青色的纱幔,几人在一道白玉屏风旁停住。
“少宫主,司寇公子来了,属下告退。”霜月向软榻上的白色身影恭敬行礼。
“去罢。”冷如脆玉的声音听上去有点脆弱。
倾绮上前几步,撩开纱幔。那榻上斜倚轻卧着的女子,神似秋水,素衣如雪,正是百里冰。她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狐裘,看上去有些疲倦。
“主子受了伤,不能起身相迎,还望公子见谅。”倾绮道。
“不必客气。”司寇钰微微颌首,眸中闪过一丝困惑。如今虽说已是入秋,但天气依旧舒爽,而这房中却燃着融融炭火,委实令人不解。从气色上看,她显然受了很重的内伤。难怪这些天他找不到她……
“你受了什么伤?是谁伤的你?”忽略扑面而来的热气,他快步迈到榻前,紧紧地蹙起了眉头。
百里冰端着药碗的手颤了一下。许久,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抬手指向身边的黄梨木椅,“公子请坐。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
司寇钰一撩衣袍坐下,眼见她肤色白皙到有些透明,比之前见面时更多了几分弱不禁风的感觉,忍不住有些担心。
方才他注意到,倾绮、霜月以及那些粉衣少女,眼圈都有些红肿,显然是哭过所致。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让她们如此忧伤?
“公子不用紧张,我的伤没事。”百里冰轻描淡写地开口,顺手将手中药碗递给一旁的倾绮,“听说公子前些日子遇刺,不知伤势如何?”
“得鬼医前辈相救,现时已无大碍。”司寇钰有些失神。她的语气很客套,客套得让他有些不自在。
“那就好,听闻公子是被一名青衣蒙面人所伤?”百里冰抬眸看他一眼,又问。
“不错。”司寇钰心里咯噔一下。这件事知道的人可谓极少,她却是如何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