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筝不知是不是因为听了他的话的缘故,又开始咳嗽,不要命的咳,旁边的刘大夫让他靠过来想替他诊脉,他理都不理,只是不住的咳,眼睛又下意识的看向自己右手边牢里的蔡忠,他始终背对着他,没有再回头,但他似乎看到他那张扭曲的脸带着让他迷惑不解的冷笑。
他是谁?自己就是因为要探他而被抓的,但直到现在,自己还是未弄清楚他是谁?而这三人匹邻的牢房显然是孔不二故意安排的,他想看他们各自的反应,看是否能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更多的东西。
他眸光沉了沉,他说过的,两天,两天后他必定放了他,
孔不二看着大夫给陈薇换好药,眉就没有舒展过,女人怎么这么柔弱?自己就这么一甩就头破血流的,哪天自己下手重点不就得要了命?
“会不会留疤?”他问大夫。
“还好是在发间,留疤也看不出来。”大夫说的委婉,然后理好药箱向孔不二行了个礼出去了。
“如果留疤也不碍事,不二,你休要担心。”看孔不二盯着自己的伤口,陈薇轻声的安慰,对于孔不二,她现在有些小心翼翼的,昨天的情形着实有些惨烈,他虽然说信她,但请了大夫替她包扎完就匆匆走了,不知是急着有事要办还是不想与她独处,以为他今天不会来,结果刚用了早饭他又过来看她。
“你不碍事,我碍事,多美的一张脸,留了疤不是可惜?”他伸手轻轻的抚了抚那处伤,声音有些闷。
陈薇伸手盖住他的手:“那也无仿,有了这疤,以后只要我一摸到它就会想到你。”她大眼盈盈的看着孔不二,意有所指。
孔不二哪会听不出,道:“我就在你面前,哪还用记,这种伤疤,不要它,”他忽然的孩子的口着念着,疤消,疤消,然后对着陈薇的伤口吹了口气。
陈薇看他的样子,不由轻笑出声,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她想起很小的时候,自己贪玩跌了一跤,蹭破了膝盖上的皮,父亲抱着她,说,不疼,不疼,然后对着她的伤口吹气,便真的不疼了,这当然是哄她不哭,所谓的不疼也只是心理作用,现在看孔不二如此,脸上在笑,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
“不二,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她揪着他的衣袖,不让他的手缩回去。
孔不二难得看她笑,正自看得出神,听她这么问,随口道:“我老爹说,媳妇是用来疼的,我当然要要对你好些。”
“可是我对你不好。”
孔不二看着她,将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扯下来放回被子下,道:“那你以后要不要对我好些?不然我就娶几个小的,让她们对我好。”
他当然是玩笑话,塞进被下的手没有收回来,轻轻的摩挲陈薇细软的指尖。
陈薇却因此想起了赵如月,眼神闪了闪,头转开朝着床里面。
看她这样,孔不二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要问,却听到陈薇道:“不二,你能娶个二房也是不错的,我看赵姑娘就很好。”
孔不二愣住,半晌皱眉道:“是不是姓赵的女人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是我自己这么想的,”陈薇微微的叹了口气,道,“现在我们还能在一起,但止不定哪天我就会离开你,你娶了赵姑娘,至少她会一直陪着你,而且我最近身体不好,不能好好的服侍你,我想赵姑娘一定会把你伺候好。”陈薇终于转过头,看着孔不二道。
孔不二却将眉皱得更紧,半晌才道:“什么鬼话?赵如月那种女人能要吗?我娶了她绿帽子不知道戴几顶了,”他说到这里却又猛然停住,想到齐筝和陈薇的关系,觉得这句话不过是在打自己嘴巴,再看陈薇的脸色,显然她也想到了,他不由的真想打自己一巴掌,什么话不好说偏说这句,却又不知该怎么挽回,看着陈薇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多事,我要娶谁还用你教?”他本就不会说温温柔柔的情话,以前逛妓院也是那些不甜不咸的下流话,此时说完这句,觉得好像越说越不对,止不定陈薇还以为自己嫌弃她,果然,陈薇的脸色发白,嘴巴紧紧抿着。
他用力的抓抓头,干脆背过身去,想了想才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还没想过娶二房,刚才只是信口胡说的,你也别瞎想,”说完又回头看看陈薇,看她仍是这副表情,丝毫没有因他这句自以为安慰的话有所好转,顿时一阵烦躁,这女人怎么这么难哄,想着不如不哄,干脆走开了事,却又不忍心,便又转过身去,将她抱过来道,“你今天搬回来住好不好?”
陈薇知道孔不二并非故意,但可悲的是他这样说出来自己竟半句也无法反驳,她之前成过两次亲,已非玉洁冰清,以前她并不觉得怎样,反正就是颗棋子,需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孔不二说出来,自己竟然就难过起来,说到底,她并没有比赵如月好多少,孔不二说的那句戏言同样也是在说自己吧。
她听到孔不二说,你今天搬回来住好不好,人微微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温顺的说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