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筝人还未及出驻军府,手下人催他快些离开,他却在快要出驻军府时停下了脚步。
“主人?”
“她住在哪个院中?”他转头问身后的手下。
手下怔了怔,已知道他在问谁,有些为难道:“主人,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没有时间了。”
“哪个院?”齐筝像是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
“主人?”
齐筝转过身盯着他。
手下低着头,声音不卑不亢:“主人想见她,属下下次再安排,现在实在是不能在这里久留,属下带主人进来,就要安全带主人出去,万一出什么意外,属下死一万次也难逃其则。”他说的认真,斩钉截铁,看来是绝不让步。
齐筝盯了他一会儿,猛然的叹了口气,才转过头去,道:“走吧。”
是自己任性了,这是驻军府,不是其他地方,进出本就做了精心的布置,自己突来的这个想法,一切布置就被打乱了。
衣袖下他的手紧紧的握成拳,他只是想看看她好不好,那个不止一次逃开他的女人,他却始终还惦着,真的是那药的作用吗?他不能忘记他们初见时她一身红衣,一曲胡旋舞,那时他的魂其实早就被勾走了吧?不必用药,他就已心向往之,原以为会是一辈子,现在她却在这驻军府的高墙后,是他人的妻,而且心,心也不再是自己的。
他用手捂住嘴,止住心底泛起的烦躁,不让自己咳出声,人快步就要走出驻军府时,人又猛的停下来。
身后的手下差点撞到他身上,急急的刹住步住,小心询问道:“主人,怎么了?”
齐筝看着冰冷的地面,半晌才道:“你不觉得我们进出驻军府太顺利了些?”
红衣社在太原的分点其实离驻军府并不远,在闹市的街巷后,齐筝一路穿过街巷,在巷里拐了几个弯,前面就是太原的分点,小巷里阵阵寒风吹过,发出呜呜的风声,寒意袭人,齐筝一行人快步的往前走,拐进旁边的小巷时有好几个人从巷口的叉道里走出来,都是一身黑衣,为首的一个竟是孔有力。
“你们是从驻军府一路跟来的吧?”齐筝停住,他易了容,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语气却似乎却这一切全在意料之间。
“没错,等着你带我们到分点,然后连同你一锅端。”孔有力稳稳的站在那里。
“谁告诉你,我今天会来驻军府?”这是他最想知道的,今天的安排周密,与按在驻军府里的人里应外和,怎么会让黑衫军发现?
“刘义,跟我十几年的军医,要不是我三弟起了怀疑,我现在还信任着他。”孔有力并不是多话的人,此时说这句话眼里已带了杀机。
老黑死了,因这个跟了他十几年的军医而死。
带兵数十年,孔有力一向对手下极信任,可是就是因为他的信任,他相信刘义的话,老黑是伤重不能醒,而并不是刘义日日为老黑扎针,故意让他醒不过来,直到昨日自家兄弟说要换大夫,一切才被揭穿,只是新换的大夫说,因为昏迷多日,不吃不喝,元气耗尽,他这个兄弟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想到这里他眼中的杀机更浓,老黑是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感情非同一般,本该驰骋沙场,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不想,却死在红衣社安插在黑衫军里的刘义之手,他今天不杀了齐筝,难消心头之恨,说着剑已在手,提剑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