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酒足饭饱,孔不二似乎有点醉了,用筷子敲着桌面,很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方才路上每家每户门前都有一尊穿红衣的泥人,那是什么风俗?本大人我还没见过。”他终于成功的把“小爷”升级为“本大人”。
赵霖愣了愣,想了想才道:“那是因为本地崇拜一个叫红衣社的神社,信红衣者得永生,得富贵。”
“哦,那一定是好东西。”孔不二似乎很有兴趣。
赵霖没有答,不置可否的样子,然后转头看了看满桌的酒水,说了一句:“不瞒大人说,这红衣社在本地财大势大,这桌酒席就是红衣社知道大人要来赴任专门准备的,不然以小人奉禄,单单这一壶女儿红,小人也买不起。”
孔不二敲桌子的动作停住,怔了怔,随即就骂了一句:“奶奶的。”
赵霖马上跪下来:“小人知罪。”
孔不二又是一怔,道:“你知什么罪?”
赵霖道:“虽然只是一桌酒菜,但算算也有几十两银子,大人全部笑纳其实与收受贿赂无异,小人应该在大人入席之前就告知大人的,也不至于让大人犯下这种错误,小人知罪。”
这样说其实颇有明知故犯的意思,孔不二眼角抽了抽,看着他道:“那你为何开始不说?”
赵霖似有些为难,最后吞吞吐吐道:“此地上至家财万贯的富人,下至身无分文乞丐,谁敢违抗红衣社的命令。”
“也就是说红衣社让你这样做的。”
“正是,小人本来不准备说,大人吃了也就吃了,但小人实在不忍见大人蒙在鼓里,所以斗胆。”
孔不二看他半晌,又转头看看一桌的酒菜,没想到自己刚来山阴县第一顿饭就被摆了一道,前次是要他命,这次是请他吃饭,自己行踪他们掌握的分毫不差,一桌酒菜方才进来时,饭菜正热,酒温适中,哪有这么巧的事?也怪自己当时饿疯了,现在看来,分明是等他入套。
而眼前跪着的人?
他手中的筷子又在桌上敲起来,半晌才对着赵霖道:“此事你知我知,红衣社来了,咱不认账,妈的,老子刚上任,哪有这样害老子的?一桌子菜?我呸,”说着人站起来,拍着桌子道,“他们若敢来问老子要钱,正好,老子打他个一百大板。”说到后面十足无赖腔。
赵霖当场傻住,这不是耍无赖吗?也不敢说什么,忙点头称是。
“以后有红衣社什么事,你要先告诉我,本老爷可要做个大清官,可不能叫这帮神棍给害啰,”想到那日官驿的事他的气不不打一处来,冲众人挥着手道,“各自散了吧,本老爷累了。”说完拉了陈薇离席。
将孔不二安顿好赵霖才出府来,看着月已当空,略显正气的脸轻轻的笑了笑。
有人自旁边的墙角走出来,一身红衣。
“怎么说?”那红衣人并未走近,远远的问道。
赵霖伸了伸懒腰,冷笑道:“告诉主人,此人无赖一个,没多大用处,让主人放心,我会跟其左右,一有风吹草动便会告知。”
那红衣人点点头,没有多话,一转身消失在方才的墙角处。
与此同时。
“我看那姓赵的小子就是故意的,存心等我入套,好抓个把柄在他手里,奶奶的。”孔不二在房里来回踱着步,甚是愤怒。
陈薇看他走来走去,很想抓把瓜子来嗑,但这样有失大家闺秀的身份便生生的忍住了,可能是因为吃饱了,再加上本就一路穷顿,她有些倦,再看孔不二还在气头上,若不劝劝他,他一时半会儿不会睡,便走上去拉住孔不二道:“相公,莫要生气了,当官本就是件劳心劳神的事,那不过是个小小的师爷,还是相公你的手下,不必费心跟他一般见识。”
孔不二本在发怒,一听这话,觉得很有道理,当即怒气就消了一半,也对,不过是自己的手下,以后有的是时间教训他,再看看自家娘子,已放下发髻,只着中衣,靠近他时阵阵香馥之气扑面而来,他顿时一阵心痒难忍,一把抱住陈薇道:“娘子,不如我们现在就洞房。”说完,也不等陈薇反应,一把将她抱起来,往床上去。
陈薇惊了惊,分明是劝他息怒怎么就又变成洞房了呢?好吧,反正这也是早晚的事,她任着孔不二将她抱上床,然后整个人压上来。
身上的人无比猴急的解着她的衣服,一张嘴在她脸上吻着,而她忽然想到什么,将孔不二微微推开一些,道:“相公,我有话要说。”
身上的人没答话,她等了一会儿,竟然发现解她衣服的手也停了下来。
“相公?”她又叫了一声。
身上的人猛的一颤,整个人抖起来。
“不好!”有了上次的经验,陈薇很容易的想到发生了什么,一把将孔不二从身上推开,果然,他已经口吐白沫了。
我说的吧,她哀叹,看到自己被解下的腰带,忙迅速的揉成一团,塞进孔不二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