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帮蕾娜把氧气筒摘了下来，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你做得很好。”
她又喝了几口水，接着把瓶子放在地上，又蹲下了。一个人走过来遮住了阳光，蕾娜抬头一看，是休伊。他蹲在蕾娜身边，咧嘴笑了。
蕾娜也笑了，她的呼吸还不是很均匀，笑声好像肥皂泡一样在空气里爆开。这笑声里更多的是解脱，而不是胜利。
休伊跟着蕾娜一起笑起来，接住了蕾娜取下来的头盔。
“够难捱的吧？”
“真难捱。”
“……”
蕾娜又笑了，然后她把头放在了膝盖上。
“然后我就进浴室洗澡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蕾娜摇着头，手里甩着购物袋――这是蕾娜跟吉娜下午去商场给自己选购的个人奖励。“我的头发黏糊糊的都是汗。脸上也让烟给熏黑了。身上很臭，简直臭气熏天。”
“但是他还是约你了。”吉娜提醒蕾娜。
“差不多吧。”蕾娜停下了脚步，被橱窗里一双红色的鞋子吸引住了，“在丹尼斯餐厅吃了早饭，我们俩都挺开心的。我们明天要去舞会。我不是不喜欢那些男人们喜欢做的事情，吉娜，但是我也时不时地期待一次美妙的晚餐，一顿我可以穿上这样一双红色高跟鞋的晚餐。”
“哦，真漂亮，买下来。”
吉娜行使着一个好朋友应当行使的义务，她将蕾娜拽进了商店。
“价钱是八十七美元。”蕾娜看着鞋底的价签。
“它们是鞋，性感的红鞋，是无价的。”
“我这个新警察的薪水来说确实够‘无价的’，但是我想买。这双鞋应该属于我。”蕾娜把这双鞋抱在胸前，“这双鞋就该属于我。但是它们也许只能闲置在我的衣柜里。”
“所以？”
“你说得对。”她找到一名售货员，把鞋交给她，说了自己的尺码，然后跟吉娜坐了下来，把购物袋子放在一旁。“这双鞋是我火场里活着出来的奖励。而且别说刚才我买的那套衣服可以作为奖励。”
“我怎么会那么说呢？”吉娜说话时那种真切的惊奇把蕾娜逗笑了，“那是你二十分钟前的奖励。这是你现在的奖励。”
“爱死你了吉娜。”
蕾娜仔细看了看她的朋友。吉娜留起了长发，现在她有一头乌黑的卷发。“你现在是爱情滋润着的女人。”
“我也这么觉得。”吉娜耸起肩膀，用手臂抱着自己。“史蒂夫简直……他又男人又体贴又机灵。蕾娜，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要找的？”
“而且是唯一的。我要和他结婚了。”
“你――吉娜！什么时候？都逛了一个小时了，你现在才告诉我。”
“他还没向我求婚。但是我会给他暗示的。”她轻轻地挥了挥手，“我想我们应该明年五月结婚。或者等到九月份。我想九月更合适，因为九月份秋天的颜色最漂亮。金黄色做背景照婚纱照一定很漂亮，也可以说是黄褐色。”
在蕾娜看来，从热恋到结婚这一步好像跨越得太大了。但是蕾娜看吉娜好像处理得很轻松。“你真的想嫁人了。”
“我真的想嫁人。我知道做一个消防员的妻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吉娜从包里掏出一罐薄荷糖，倒了几个在手上，递给了蕾娜，“常常加班，工作危险。但是我跟他在一起很开心。哦，红高跟鞋。快穿上！”
蕾娜乖乖地把脚伸进了售货员送过来的鞋里，欣赏镜子里这双鞋。
“史蒂夫考虑过结婚么？”
“还没有。他今天早上跟我吻别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应该结婚。我想，我的天啊，我们如此相爱，我甚至能想象每天早上和他一起醒来。我和其他人约会的时候可从来没这么想过。你一定要买这双鞋，蕾娜。你没别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