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结婚了吗？”
“是的，吉姆布雷斯克小姐。”
那女人点了点头，朝她丈夫瞅了一眼，他正忙着埋头吃饭。“我听说她嫁了一个阔绰的丈夫。爱上一个富家公子同爱上一个穷小伙子是一样容易的。”
“或许是这样的吧。”蕾娜不禁好奇爱上不同类型的男人的感觉都是怎么样的。或许她已经爱上乔希了，虽然她还没意识到。
“你一定要知道。”吉姆布雷斯克小姐摇着她的刀叉说，“可能那些男孩子们现在只知道围着你姐姐转，不过你的这一天也终究会来到的。你这个姐姐的丈夫有兄弟吗？”
“有一个哥哥，已经结婚了，第二个孩子都快要出生了。”
“应该还会有堂兄弟之类的吧。”
“用不着担心，吉姆布雷斯克小姐。”桑德尔从她的工作间冲着外面喊道，“卡塔蕾娜已经有男朋友了。”他朝着她的方向亲了一下手指，“他今晚会一块儿过来吃晚饭的。父亲还准备好好询问他一番呢。”
“那倒是。是意大利人吗？”
“不是。他只是过来尝尝妈妈做的鸡而已。”她回敬桑德尔道，“才没有什么询问呢。吃你的饭吧！”
蕾娜回来经过厨房的时候狠狠地瞪了桑德尔一眼，不过她心里还是忍不住窃喜别人能够拿她和她的男朋友开玩笑。
她看了一下表，开始烤通心粉。当她刚把鱼意大利面端上桌，吉娜跑了进来。
“蕾娜。”
“还需要一些什么吗？”她拿过水瓶把杯子添满，“今天妈妈准备了很多意大利菜，先不要吃那么饱的啊。”
“卡塔蕾娜。”吉娜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桌边拉了过来。
“天哪，怎么啦？我这才回来半个小时。”
“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蕾娜从吉娜那紧张的神情和满眼的泪水里意识到了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你祖母出事了吗？”
“不是的。是乔希，是乔希出事了！”
“乔希怎么了？”她端着水瓶的手僵在了那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乔希住的地方着火了。蕾娜……我们到后面说去吧。”
“快告诉我。”她猛地甩开吉娜的手臂，水瓶里的水泼了出来，溅到她的手上，冰凉冰凉的，“他受伤了吗？送到医院去了吗？”
“他……哦，上帝保佑你，蕾娜。人们没有及时赶到，没有及时把他救出来，他死了。”
“不……”她感到整个房子开始在她眼里摇晃起来。一圈黄色的托斯卡纳式的围墙，颜色缤纷的素描，红白格子的衣服。马丁正在用他那奶味十足的男中音唱着《飞翔》，“不，他没有死。你怎么说他死了呢，你怎么了？”
“这完全是一场意外，太可怕了。”泪水从吉娜的脸颊上滚落下来，“蕾娜，哦，蕾娜。”
“你胡说，你一定是搞错了。我要给他打电话，你看着吧，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可是当她转过身的时候，桑德尔也站在那里，一身面粉的味道，跟她父亲一样。他用胳膊紧紧地搂住蕾娜。“来吧，跟我到后面来。米亚，把皮特叫过来，跟他说我们要他过来一下。”
“不，我要去打电话。”
“过来，坐下。”他从她手里把水瓶夺过来交给米亚。
“他说过要过来吃晚饭的。他可能已经在路上了。路上……”当桑德尔把她拉到准备室里的时候，她开始战抖起来。
“坐下。照我说的做。吉娜，你说的是真的吗？是不是弄错了？”
“我听珍说的。她的一个朋友跟乔希住在同一个楼里，正好住在乔希的下面。人们把她送进了医院。”吉娜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没有大碍，不过也必须得去医院，而乔希……火是从他的卧室烧起来的，人们来不及救他……事情已经在电视上播出来了。我妈妈就是从电视上看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