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的摩,1985年 4(5)

而且,博自己挣钱花,自己付房租,自己给自己做饭吃――也就这些。他跟在场的这些左摇右摆的大学生一样像个成年人,不,比他们还像成年人。

想到他来的目的,博便扫视了一眼屋内的情况。博身材修长,年仅二十,一头乌黑的卷发,绿色的眼睛,有几分梦幻色彩。他脸颊瘦削,跟体型一致。但博觉得自己应该拿着斧头去伐木来锻炼身材,让自己拥有那漂亮结实的二头肌。

听到周围人的谈话内容,博感觉有点格格不入。这些内容都是些期末考试的牢骚,关于政治学及女性主义论文的评价等。博并没有考大学。他高中时最高兴的那天就是毕业的最后一天。从毕业的那个暑假开始博就开始工作了。开始先当工人,然后是学徒。现在,他年仅二十,便已经是个木匠,且收入不菲。

博喜欢用木头做东西,而且精于此道。或许他精通的原因就是源于他对木匠这个工作的热爱吧。凭借着身上的木屑味和汗水味,博拿到了这个工作的教育文凭。

他就是这么喜欢这个工作。

而且他也成功了。他不必像在场的大多数人那样还要父母给他们付账单。

博吃惊于这种不满的感觉,甚至让他有些羞愧。将这种感觉抛在脑后,博刻意地放松了一下肩膀。慢慢地扫视整个屋子后,博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挤在沙发上的那群女生身上,她们正在交谈着。

那个红头发的看起来不错,实在不行的话,那个深褐色皮肤的女孩也可以算个替补。

博正要向她们走去,刚迈出一步,布雷德就拦住了他。“别挡道。我正打算去获得一群美女的芳心呢。”

“我告诉过你你会玩得很开心的。哎,我要去玩得更爽。卡米和我准备出去了,去她那儿哦。走运吧?我这么说可不是信口雌黄啊。”

博看着他的兄弟,注意到布雷德眼镜后面的那种眼神,那是准备把女孩勾引上床的眼神。“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满是陌生人的房间,目的就是你能和女孩上床?”

“完全正确!”

"嗯,这也说得过去。要是她把你给踢出来了,别给我打电话,自己想法子回去。”

“等等。”博从人群里看到一个金发的女孩,开始他只是瞥到了这个女孩而已,他抓着布雷德胳膊的手不由得攥紧了。她在大笑着,她皮肤如瓷器般细滑,颧骨较高,且脸色发红。

他能看到她嘴唇的形状,以及上边的那个小痣。好像突然间他的感觉便敏锐了,他们间距离变短了,透过人群,透过烟雾,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的每个细节。博看到她眼睛细长,跟头发的颜色一样,鼻梁很高,鼻子很小。还有那性感的唇形,他看到她耳朵上戴着的金色耳环,左耳两个,右耳一个。

她个子很高,大概穿着高跟鞋,博看不到。但他能看到她脖子上戴着的项链,链坠大概是块水晶。她侧身,身体正在暗处。

有那么一会儿,音乐也为他停止了,整个屋子一片安静。

然后有人挡住了他的视线,一切又回归正常。

“那个女孩儿是谁?”

“哪个?”布雷德往自己身后看了看,然后耸了耸肩,“屋子里人太多了。嘿,下次你出去玩的时候带着我啊。”

“你说什么?”博仍没缓过神了,低下头。他都要记不清朋友的名字了。“我要……你拿着!”博把啤酒扔到朋友手里,往人群里挤去。

等博急到她站的地方,她已经不在那儿了。一种疼痛感向博席卷而来,他机械地走进厨房以及客厅。客厅里的人杂乱地坐在桌子上或桌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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