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那一刻,她才惊觉,原来,她和斯小敏很相像。
她们是姐妹,确实是。
她心里一阵难过。
姐妹又如何?情深又如何?到头来,不过只有自己。
人生,这么残酷啊,这么无趣。
令小想叹息一声,把帽子摘下,扔到箱子里。帽子砸倒了一个小小玻璃瓶,里边装着的是一些五颜六色的小石子,此刻石子顺着瓶子哗哗倒向一侧,露出一把钥匙来。
令小想好奇心起,急忙打开瓶子,取出钥匙细细打量。钥匙很细小,看模样应该是一把保险箱之类的钥匙。令小想细细回想,她从来没看到过什么保险箱之类的东西。斯小敏租住的屋子,她细细看过,只是一套很简单的屋子。家具是房东配的,房子干净得近似无人烟,期小敏哪里是那么井井有条的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极少极少在那屋子里住。桌子上的杯子缺了口,向来处处苛求完美的期小敏竟然还容忍它堂而皇之地摆在桌上,这只能说明,她无心在乎。
除了陈生那儿,她到底在哪儿还有个窝?
令小想再一次把所有的东西翻了又翻。
最后拿起了斯小敏的存折,只有一本。
存折上的余额只有不到五万元。钱紧张的时候她差点儿动过这折子的心思,最后还是忍住了。
可是,斯小敏怎么可能才有一本存折?如果真如娜拉所说,斯小敏又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儿钱?
令小想想得头都大了,忍不住拨通了娜拉的电话。
“你好点儿了吗?”
“嗬,没事了。皮肉伤,没事。”
令小想犹豫一下,问:“你怎么知道斯小敏在梦想国度有套楼中楼?”
娜拉答:“我跟她一块儿去买的。亲眼目睹她和售楼小姐一块儿去财务部刷卡交房款。现房,精装修。”
令小想问:“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娜拉想了想,答:“一年前了吧。至少也有一年了。”
那么,斯小敏不可能没对她提起过,一定提过,只是她根本无心听斯小敏的絮絮叨叨。
令小想的心里一疼:“谢谢你,娜拉。”
电话刚挂断,又响起来。
这次是林欢欣。
电话一接通,令小想就赶紧讨好地说:“呀,最近真是忙死了,才打算着明天要请你吃面呢,你丫是不是有预感啊,这就给我打电话了。”
那边半晌没声音,令小想正疑惑着,突然便听清了,林欢欣不是没发出声音,而是很努力地在忍着不发出声音。
她在哭。
令小想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问:“你怎么了?啊?出了什么事?你干吗哭了?”
林欢欣隐忍地呜咽着,又是委屈又是愤怒:“吴和栩,和他办公室的小妖精有一腿!”
令小想紧张起来:“被你抓了现行?”
林欢欣的声音清晰起来:“没有。”
令小想松了口气,只听得林欢欣愤愤地说:“两个贱人发的短信被我看到了。”
令小想啼笑皆非:“这年头是人都会发点暧昧短信,不然人家营运商吃什么?”
林欢欣恼怒起来:“喂!”
令小想赶紧正经起来:“真的,我是说认真的,发点短信没什么了不起的。”突然想起来,“我怎么记得你老公是做生意的,什么时候坐办公室了?”
林欢欣没好气地说:“原来是停薪留职,但是后来单位不允许这么做了,就回去上班了。工资虽然不高,但福利不错,再说,我们也不是很缺钱。”她咬牙切齿起来,“俗话果然说得好,饱暖思淫欲,一点儿也没错!”
她抽抽搭搭地又哭起来:“我恨死他了,我要跟他离婚!”
令小想不由得叹了口气。一听这幼稚的话,就知道这是个一向被老公宠坏了的小女人。这才山雨欲来呢,她就提前号上了,真打了雷下起暴雨,她岂不是要寻死觅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