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违背我。你的名字出现在今天早上的报纸上。你的名字，跟赛马场的一桩谋杀案，联系在一起。"
消息传得真快，凯尔茜想。第一份报纸送到之前，她已经起床去马厩了。"我没意识到这一点。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会给爸爸打个电话让他放心。我在现场，奶奶。被谋杀的那个人是邻庄的一个马夫。我在这个调查中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
"你在那儿，这就是重点。你，凯尔茜，在赛马场，跟被赛马吸引的那种人交往。"
凯尔茜偏了偏头，"赛马吸引我。"
"你又孩子气了。"米莉森特的嘴唇绷得紧紧的，"我对你寄予厚望。我期望你能想想这个家。"
"昨天那个被谋杀的可怜人跟这个家有什么关系？"
"你的名字跟娜奥米联系在一起了。而她的名字跟一桩谋杀案联系到一起会让人旧账重翻。你是个聪明人，还用得着我来说这个利害关系吗，凯尔茜？你想让你父亲因为这个遭受损失吗？"
"当然不想了！但为什么会让他损失呢？为什么？奶奶，一个老人被残忍地谋杀了。我完全是巧合地、刚好就发现了他。很自然地，我就得给警方证词，然后就完了。我都不认识他。至于爸爸，他跟此事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污点是擦不掉的。这个世界不是我们的，凯尔茜。我以前就警告过你，要看清状况，跟正确的人来往。现在，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你父亲心肠软，不会表态，我得表明立场。我坚持希望你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今天就跟我回家。"
"世道还真是没怎么变啊。"娜奥米站在门口，脸色苍白似大理石。暗蓝色的套装更衬托出娇弱苗条的身材，但是娇弱只是表象。她走上前来，步子跟那匹获奖的小母马一样优雅有力。"我相信，刚才无意中听到您说的那些话，菲利普曾经也很熟悉吧。"
米莉森特的脸平静而冷峻，"我是来跟我的孙女儿谈话的。我没有跟你说话的意愿。"
"你现在在我家，米莉森特。"娜奥米放下钱包，泰然自若地选了张椅子坐下来，"你当然可以对凯尔茜说任何你想说的话，但是你不能让我走开。那些日子已经结束了。"
"看来监狱没让你有什么长进。"
"哼，你恐怕想象不到监狱教会了我什么。"她的血液冰冷得毫无知觉。这让她欣慰。她之前一直都不确定，如果再面对米莉森特，她会有什么反应。
"你跟以前没什么两样。算计，狡猾，没有原则。现在，你利用菲利普的女儿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凯尔茜有自己的判断力。如果你认为她会被人利用的话，你恐怕并不了解她。"
"不，我不会被人利用的。"凯尔茜站到她们中间，不是为了阻挡那些恶毒的语言，而是为了说出自己的心声，"你们谁也别想说服我。我不是任何人的棋子。我来这儿是因为我想来，等我想离开了，我自然会离开。你不能命令我收拾行李，奶奶，别把我当做小孩子或者仆人。"
米莉森特的脸唰的变色了，涨得通红。"我可以坚持让你做对这个家庭有利的事情。"
"你可以叫我考虑考虑什么事情才是对的。我会考虑的。"
"你把你自己的存在强加给了她。"米莉森特站起身来，眼睛紧紧盯着娜奥米，"利用她的感情和同情把她吸引过来。你已经告诉她那个男人的事了吗，娜奥米？喝酒，全然不顾你的婚姻，你的丈夫，你的孩子？你有没有告诉她你处心积虑地想毁掉一个男人，毁掉我的儿子，结果却毁了你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