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园丁一定不辞辛劳。苗圃已经清理好了,为植物们在春天的新生与怒放准备好条件。几株勇敢的水仙花已经盛开,明亮的黄色魅力十足地摇曳着。
有意思,没想到盖比居然喜欢黄水仙。
前门两旁的磨边玻璃蚀刻着几何图案,屋里的灯光透过玻璃闪烁着,钻石般闪闪发光。她想起来,盖比骑师的骑士服也像钻石,也是那种浓烈的红白相间的颜色。
"你的骑士服的颜色,是怎么挑的?"
"一个同花顺,方块。"他打开门,"一手牌而已。我用一个10,一个J,克服困难,迎难而上。人们会这么告诉你,我赢了一手牌,就来了这里。"
"真的吗?"
"差不多是这样。"
她跨进铺着瓷砖的中庭。空间很开阔,穹形的天窗让人晕眩。通往二楼的楼梯蜿蜒而上,栏杆是铜制的。巨大的陶瓦罐悬在空中,里面绿意盎然。
"真壮观啊。"她好容易作了句评价。
"我不喜欢封闭的环境。给你拿杯饮料吧。"
"好的。"她跟着他穿过一个宽大的拱门,进入起居区。起居区也有拱形门廊通往另一个房间。玻璃门外是漆黑的,已经点亮的灯火驱散了黑暗的影子。
雨花石砌成的壁炉里有一朵炉火正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前面放了一张桌子,两个人的桌子,她注意到。白色的桌布,白色的蜡烛。旁边摆着冰镇的香槟。
"你是不是直觉娜奥米不会跟我们一起吃饭?"
"赛马场完了之后,她通常会跟摩西碰个头开个会。"一声清脆而欢快的砰,他打开了香槟酒瓶,"你想现在看看房子,还是马上吃饭?"
"既然来了,就先看看吧。"她接过杯子,却发现另外一套盘子旁并没有相应的香槟酒杯,"你不庆祝庆祝?"
"当然要庆祝,但我不喝酒。我们从楼上开始,自上而下地参观怎么样?"
他领她走出去,上了蜿蜒的楼梯。一路上路过4个卧室,再顺着一小段楼梯上去,就进入了主套房。房间内部是分层式的,卧室比客厅高出三个瓷砖台阶。巨大的平台床脚边有一个石砌的壁炉,天窗可以让难眠的人观赏月亮。
跟整栋房子一样,这间房子也融古典和现代于一身。18世纪的齐本德尔式桌子上摆放着抽象派青铜雕塑。自由风格的抛光柚木咖啡桌下铺着流光溢彩的波斯地毯。
前东德产的花瓶旁边挂着现代画,那幅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隔着一个房间的距离,凯尔茜也能清楚地认出来,这幅作品与她母亲房间里的那些作品都出自一人之手。
那么激情洋溢。她仔细观察那些狂野的笔触,几种原色调的剧烈融合。"对于卧室来说,这幅画恐怕不够宁静啊。"
"看上去它就属于这里。"
"。"她喃喃道,"娜奥米画的吗?"
"是。你知道她会画画吗?"
"不知道,没人跟我提过。她很有天分。我认识几个艺术品经销商,他们要是看到这些,会上门来求画的。"
"她可不会为此感谢你。她的艺术是私人的。”
"所有的艺术都是私人的。”她转过身去,“她一直都会画画吗?"
"不是。你应该找个时间问问她。你问什么她都会说的。"
"那我得先想想该问什么。"她啜了一口香槟,在房里走来走去,"我不知道原来那个威严的'科德角'是什么样子,但我估计,应该敌不过这一栋。"她转过头来,"你把科德角彻底夷为平地的时候,邻居们肯定吓坏了吧?"
"方圆20英里内,人人震惊。"
"而你很享受这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