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ude说:“我想想。”
我笑着说:“什么形式对Claude来说都无所谓了。”
我接着举起酒杯说:“感谢大家在我刚入职这段时间对我的协助,我敬各位一杯。”
当大家都举起酒杯时,我从酒杯折射的光线中,看到了完全不同的表情……
29 小人物
周末,我还在思考吃饭时Cathy的意思。按常理来说,她不应该在背后引导别人说领导的不好,虽然Cathy跟Rick未必合得来,但背后议论人毕竟是个不职业的行为,难道不怕Rick知道?不晓得这唱的是哪一出。
正在琢磨着,唐旋打来电话叽叽喳喳地说:“我这会儿在虹桥机场,你能不能帮我联络都妮呀,我想请她帮个忙。”
“帮什么呀?”我问。
“我们有几场戏需要在机场里面拍,本来协商好的,现在对方负责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安全为借口拒绝了,我想问问都妮有没有认识的人。”唐旋着急地说。
“好吧,我帮你问问。”我答应着,心想这丫头还挺不记仇的,刚跟人斗完嘴就用上人家了。
我这会儿才记起,自从前天晚上都妮离开后,就没来过电话或短信,我慌忙拨通了都妮的电话:“你在哪儿呀?”
“呵呵,回来就被人请喝茶,被调查到现在,手机也被暂时没收了,你打的还真是时候,刚拿到手机一会儿。”都妮用疲倦的声音说。
“啊,不是调查过一次了吗,你现在在哪里?”我问。
“在虹桥派出所。”
“你等着,我过来找你。”我放下电话就打车往虹桥方向奔,每个人本来都是一条带磁性的直线,各自向前延伸着,不定哪一天,两条直线相互吸引就靠在了一起,是偶然还是必然,我想不清楚。
赶到派出所时,看到都妮靠在里面的坐椅上,头趴在膝盖上,我轻轻坐在她旁边,把她揽到怀里,她整个人倒过来,我们就这样静静坐着,直到一个警察走过来,看了一会儿,冲我说:“你是她家属呀,她最近不要出远门,随叫随到,你们赶快回家吧。”
“凭什么呀?”我问。
警察说:“她有旁观他人自杀而不施救的嫌疑,具体情况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这难道都有罪吗?”我问。
“目前我只能说有不作为的嫌疑。”警察回答完就离开了。
都妮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没事,让他们调查吧,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好,我送你回宾馆。”我扶着都妮向门口走去,这时唐旋又打电话过来了:“有没有找到都妮?”
我说:“都妮这会儿不太方便。”
都妮问:“是谁呀?”
我说:“是唐旋,没事,你先回去休息。”
“把电话给我吧。”都妮接过电话问,“什么事?哦,好的,我一会儿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都妮把电话递给我:“我们先去虹桥机场吧,唐旋那边还急着呢。”
“可是你都累成这样了。”我说。
“没关系,反正都累了好几天了,不在乎这一会儿。”都妮坚持着。
虹桥机场外,很多人围在一起,中间几个人拿着两个大相框照片,上面写着“张丹丹”的字样,一些记者模样的人拥挤着拍照,都妮说:“那肯定是张丹丹的家人。”
唐旋见我们过来,跑上来说:“可把你们等来了,啊呀,都妮,你怎么这么憔悴啊?”
“她已经很多天没休息好了。”我说。
“真不好意思,还把你叫出来……”唐旋说。
唐旋简单把情况告诉都妮,都妮说等等,走到一个机场领导面前,交涉了好大会儿工夫,然后回来说:“可以了,但是需要你们把身份证都押在机场保安那边,因为这几天张丹丹的家人在机场外抗议,所以机场保安加强了限制,我给你们做了担保,你们去办手续吧。”
唐旋连声说着谢谢,带人朝机场里走去。都妮转身对我说:“跟机场这些人打交道,必须要知道怎么对付小人物,上面的领导好说话,到下面就难说了。”
“小人物是什么意思?”我问。
“小人物有两个身份,一个身份是小人,说明职位很低;一个身份是人物,说明具备了执行的权利。你如果不尊敬他们,不把他们当回事,真把他们当小人,他们就用小人的方式对你;如果你捧捧他们,把他们当人物,他们就会用人物的方式对你了。呵呵,你这个喝洋墨水的人肯定不会懂的。”都妮终于笑了一下,我的确是不太懂,感觉好复杂。
看到唐旋他们顺利地进到了机场里,都妮跟我说:“你等我一下。”说完,就朝门外张丹丹的家人走去。
30 工作就是公交车
都妮刚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你带钱了吗?”我说带了几百块,翻了翻钱包,里面一共五百块,全部递给了都妮,都妮说着回头我还给你,就走到门口带照片的人身边,把钱塞给他们后走了回来。
我问:“没看到你跟他们说话呢?”
都妮说:“还能说啥,唉,我们走吧。”
上海的春天来得比北方更早一些,尽管二月的树还是清瘦的,有长长的影子延伸在林荫道上。我和都妮行走在回宾馆的路上,没有说话,柔弱的阳光洒在身上,感觉很温暖。我抬头看天,很远,看都妮,很近。
我说:“下周二我要去新加坡了,周末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