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完唱

咦,聪慧的香港人不是老早学会笑贫不笑娼吗,怎么忽然变成寒碜的乡下佬,任由吃不到的酸葡萄发酵,笑起嫖客来了?人家召不召妓是人家的私事,又不是手持利器逼良为娼,也并非在无遮无掩的大庭广众公开交易,路人甲乙丙有什么权力指手画脚?就算玩得猥琐核突,没有所谓公认的嫖德,譬如有香港脚而强逼服务员以口舌作足底按摩、吃完大蒜不擦牙而要泄欲工具遭狼吻之类,也是愿打者和愿捱者之间必需处理的细节,轮不到隔篱邻舍充任召完唱的义勇军。

先有鸡还是先有鸡蛋,争论多年仍然没有结果,卖淫号称世界最古老的职业,可想先有鸡还是先有鸡虫这个问题,一样历史悠久。既然觉得投身妓海担任价格各异的货物是一盘有存在意义的生意,总应该同时接受顾客的不可或缺,否则艳帜有艳帜高张,门前冷落无人帮衬,凤阁鸭寮只好黯然收档。买卖做不成事小,市场因无人问津而萎缩,那可是伟哥解决不了的死结,失业大队无可奈何涌向穷途,大家岂不是有笑贫笑到气喘的危机?

纵使被传媒锁定的嫖客惨被冤枉,亲朋戚友仗义帮忙也请文明一点,勿以幼稚如“我儿子大把人要何必召妓”或天真如“我老友高大威猛不必用钱买性”这些政治不正确的解释作洗脱。记得一个叫晓治·格兰(Hugh Grant)的国际红星吧?他年轻貌美身壮力健,有名模女友依傍之外,由早到晚投怀送抱的粉丝不计其数,“毋庸叫鸡”本钱比你和我加起来更多,还不是照样在风月场掏腰包采购?虚构的电影剧本,也有俏佳人巧遇李察·基尔(Richard Gere)的韵事,全球观众欣然受落,绝对没有“他如此抢手怎么还召妓”的投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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