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死荫之地9(3)

“嗯?”

“他不敢用针筒。不过你说得对,大致就是这么回事儿。而且他还对上帝很不满。”

“操!谁不是啊?”

“因为什么样的上帝才会让那种事发生在像他弟妹那么好的人身上呢?”

“上帝经常做这种事。”

“我知道。”

“或许上帝有自己的理由,或许耶稣基督需要她去当一束阳光,你还记不记得那首歌?”

“好像没听过。”

“我祈祷你永远都不要从我嘴里听到,我不喝醉是唱不出来的。嘿,你看他是不是跟她有一腿?”

“谁跟谁有一腿?”

“还能有谁?彼得和他弟妹?”

“天哪,”我说,“我怎么会这么认为?你的思想真他妈肮脏,自己知不知道?”

“近墨者黑嘛。”

“肯定是。不,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他只是很难过,而且我觉得他想喝酒又嗑药。我希望他不会真的去做,就是这样。”

我打电话给埃莱娜,告诉她我晚餐时间有空了,可是她已经跟她朋友莫妮卡约好,请她去家里玩。她说她们打算叫中国菜,欢迎我加入,这样可以多叫几样菜。我说算了。

“你怕我们整晚都在聊女人的话题是不是?”她说,“你的顾虑大概是有道理的。”

我在看《六十分钟》22的时候,米克?巴卢打电话来。我们聊了一二十分钟。我告诉他本来我已经订好机票准备去爱尔兰了,后来又不得不取消行程。他为我不能去感到遗憾,但同时也为我找到事情做而高兴。

我跟他讲了一点点我现在的工作,但没告诉他我在替什么样的人工作。他对毒贩毫无同情心,偶尔还会闯入那种人家里拿点儿现钞,补贴补贴自己的收入。

他问纽约天气如何,我说已经下了一整天雨了。他说那边永远都在下雨,搞得他连太阳是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噢,还有,我听说了没?他们已经证实上帝是爱尔兰人了。

“真的?”

“真的,”他说,“你看看这些事实嘛。他一直到二十九岁还父母住在一起;明天就要死了,最后一个晚上还跟哥儿们出去喝酒:他相信他妈是处女,而他妈那个好女人呢,则认定他就是上帝。”

新的一周终于开始了。我卖力地查着库利案,先查出经手利拉?阿尔瓦雷斯谋杀案的警官是谁。利拉?阿尔瓦雷斯便是那个陈尸绿林墓园的布鲁克林学院的学生,那个案子并不属于第七十二分局,而是由布鲁克林刑事组一位名叫约翰?凯利的刑警负责调查的,但我一直找不到他本人,也不想给人留下我的姓名和电话号码。

星期一我和埃莱娜见面。她的电话并没有因为强奸案受害者纷纷来电而忙得不可开交,令她好不失望。我告诉她搞不好她一个电话都接不到,有时候就是这样,你得在水里丢下很多很多鱼饵,等上好久还不见一条鱼来咬。何况现在还早,我说。跟她在电话里聊过的人可能过了周末才会开始打电话。

“周末已经过啦。”她提醒我说。我说就算那些人打了电话,或许要等一阵子才会找到那些受害者,而且那些受害者可能还得考虑个一两天,才会决定打这个电话。

“或决定不打。”她说。

星期二,仍然没有电话进来,她更加沮丧。但等到星期三晚上我跟她通话的时候,她却非常兴奋。好消息是有三个女人打电话来;坏消息是没有一个听来跟绑架弗朗辛?库利那帮人有关系。

一个女人在她公寓外面的走廊里被一名单独行动的攻击者突击。他强奸了她,还抢了她的皮包。另一个女的让别人载她回家,因为她以为对方是同班同学;他亮出一把刀,命令她去后座,可是她逃脱了。

“他是个瘦巴巴的小男孩,又单独行动,”埃莱娜说,“所以我觉得把他列入考虑似乎太牵强了。第三个打电话来的是约会强奸,或者叫泡马子强奸,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称呼这种案例的。根据那女人的说法,她和她的女朋友在阳光岸一家酒吧里钓到两个男的,她们坐上男的车子出去兜风,然后她女朋友晕车,他们只好停车,让她下车呕吐。结果他们居然就开车跑了,把她丢在那里,你相信有这种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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