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佐赖柯先生,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我曾在几个月前给你做的证词吗 ”
贝尔克把笔录举起来以示提醒。
“我记得你。”维克佐赖柯说。
“九十五页证词,维克佐赖柯先生。在这份证词里从没提到任何单身汉晚会,为什么 ”
“我想是因为你没问过。”
“但是你也没提到,对吗 警察告诉你说你最好的伙计杀了十一个女人,照推测你知道那是谎言,但你却没说,对吗 ”
“是的。”
“不介意告诉我们是为什么吧 ”
“在我看来,你是他们中的一员。我只回答我被问到的问题。我不主动――见鬼――哦,没什么。”
“我问你,你曾经告诉警察这个了吗 回到当时,回到丘奇被杀的那时候,不是所有的头条新闻都说他杀了十一个女人吗 你不是也曾经拿起电话告诉警察他们杀错人了吗 ”
“没有。那时我还不知道。我是读了两年前有关那个案子的一本书才知道的。那书里详细描述了最后一个女孩儿是怎么被害的。那时我才想起他那整段时间都跟我在一起。我给警察打了电话找专案组的人,可他们说早就已经结案了。我给书里说的那个负责人,劳埃德,我想是,留了口信,但他从没给我回电话。”
贝尔克对着演讲台上的麦克风呼了一口气,弄出很大的声响以表示自己跟这个蠢人打交道的不耐烦。
“那么,如果我可以扼要重述你的话,你是在告诉陪审团谋杀案发生两年以后,这本书出版了,你读了它然后突然意识到你有确凿的证据为你死去的朋友辩护。我说得对吗,维克佐赖柯先生 ”
“呃,只是意识到,不是突然。”
“那么,那是什么呢 ”
“这个,当我读到那个日期――九月二十八日――这让我记起我们的单身汉晚会就是在那年的九月二十八号,丘奇那时一直在我家里。所以我核实了一下,给诺曼的妻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丘奇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你核实了一下 向晚会的其他人吗 ”
“不,那不需要。”
“那么,你怎么核实的呢,维克佐赖柯先生 ”贝尔克用一种明显被激怒的语气问道。
“我看了我那晚录的录像。画面的角落上有日期和时间。”
博斯看到贝尔克的脸上掠过一丝苍白的阴影。他看了看法官,然后在小本上记下些什么,又再次转向法官。博斯的心沉下去了。贝尔克犯了前一天钱德勒犯的大忌。他问了一个自己并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既然贝尔克已经把录像带扯出来了,即使不是律师也能知道钱德勒现在可以自由地把录像作为证据拿出来。这是一个巧妙的陷阱。因为这是维克佐赖柯之前的证词中没提到的新证据,如果钱德勒打算在直接询问里把它扯出来的话,她必须事先通知贝尔克。可她巧妙地让贝尔克误打误撞出来了。他无助地站在那儿,跟陪审团一样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没有问题了。”贝尔克说完低着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立刻拽过桌子上的一本法律书在大腿上翻看起来。
钱德勒走向演讲台继续进行直接询问。
“维克佐赖柯先生,你刚刚对贝尔克先生提到的这盘录像,你还保存着吗 ”
“当然,我带来了。”
钱德勒走过去把录像带展示给陪审团。凯斯法官看着贝尔克,后者慢慢地走向演讲台。
“法官阁下,”贝尔克设法说道,“辩方能要求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查一下判例法吗 ”
法官看了看表。
“有点儿早,不是吗,贝尔克先生 我们才刚刚开始。”
“法官阁下,”钱德勒说,“原告没有异议。我也需要时间准备播放设备。”
“那好吧,”法官说,“为辩护律师休庭十分钟。陪审团可以休息十五分钟然后回到集合室。”
向陪审团起立的时候,贝尔克都在翻那本厚厚的法律书,博斯坐下以后把椅子拉近他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