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辟。”埃勒里喝尽了杯中的咖啡。“要做的事太多了,先生……早上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
“消息不少,但都没什么价值。”警官说,“从七点起,我就没离开过电话……山姆 普劳蒂打电话来汇报了尸体解剖的初步结果。除了提到绝对没有中毒或吸毒迹象外,其他情况和他昨天讲的大致相同。那女人绝不是个吸毒者。”
“很有意思,而且,也还有些参考价值。”埃勒里笑着说,“还有什么别的吗 ”
“那个火器专家诺尔斯也太含糊其辞了,简直打击人的积极性。他说没法将子弹射入身体前的飞行距离精确到英尺。角度倒是很容易确定。不过,按照他的估算,凶手的身高可以是五英尺到六英尺之间的任何一个高度。不是那么富有启迪性吧,嗯 ”
“确实不是。凭这种标准,我们没法给任何人定罪。但这也不能怪诺尔斯,这种事几乎就没有绝对的。昨天未上班人员的情况了解得怎么样 ”
警官皱起了眉头。“昨晚派了个弟兄向麦肯齐了解情况,查了整整一夜。刚才麦肯齐打电话来说,所有人都说明了原因,未发现任何可疑迹象,也没什么说不清的事。至于那个卡莫迪,可怜的托马斯派他手下的人出去查了一整夜。他们搜遍了那个街区,并且通知了失踪人员事务所。我已经把毒品的事告诉他了,缉毒组也正忙着搜查各个已知的毒贩窝点。但一切都是白费劲,根本就找不到她的下落。”
“就这么突然消失了……”埃勒里皱着眉头,又倒了一杯咖啡。“我很替那姑娘担心。我昨天就已经说过,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她已被干掉了。如果她还活着,那也肯定是被关押在一个隐秘、偏僻的地方。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早就把她干掉了……她活着的可能性简直是微乎其微,爸爸,韦利必须加倍努力。”
“不用替托马斯操心。”警官板着脸说道,“如果她还活着,他总会找到她的。如果她已经死了――哼!他也算尽力了。”
这时,电话铃又响了,警官抓起了话筒。
“对,我是奎因警官……”他的口气奇迹般地发生了变化,言语间透着一本正经。“早上好,警督,我能为您效劳吗 ……哦,先生……调查进展顺利。在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内我们已经收集了许多线索……噢,不!这件事对弗伦奇先生是个打击。我们没难为他――您放心好了,先生……是的,我知道。只要条件允许,我们会尽量为他提供方便的……不,警督。莱弗里的名声绝对无懈可击。他当然是个外国人……什么 绝对不是!我们已经搞清楚玛丽昂 弗伦奇小姐的围巾是怎么回事了,先生。说实话,我也松了口气,警督……快速解决 警督,会更快的!……是,先生,我知道……谢谢,警督。我会向您通报调查进展的。”
警官小心翼翼地放下话筒,转过气得发青的脸,恨恨地说:“这个头脑空空,只会瞎操心的家伙!他就像只碎嘴鸡似地成天只知道胡说八道,像他这样的警督,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个!”
埃勒里开怀大笑。“你要是再不悠着点儿,可真要口吐白沫了。每次听你抨击韦尔斯,总让我想起那句日耳曼民族的至理名言:当官的人必须有容忍指责与非难的肚量。”
“恰恰相反,韦尔斯这回倒是说了些耐听的话。”警官稍稍冷静了些。“弗伦奇这件事都快把他吓傻了。弗伦奇这老头是个与人为善的改革派领袖,他手中的权力可不小。韦尔斯担心出现意外。你没听到我刚才在电话里敷衍他的那些废话吗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简直丧尽了自尊。”
但埃勒里却突然陷入了沉思。他看到了从弗伦奇寓所带回的那五本书,它们此刻正躺在旁边的一张茶几上,他一边含糊其辞地向父亲表示着同情,一边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踱到茶几边,颇为欣赏地翻动着那些书。老先生眯起了眼。
“别故弄玄虚了!”老奎因说,“你肯定从那些书里找到了什么!”他疑惑地从椅子里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