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卢姆苦笑道:“噢,先生,我可不敢。”
“昨晚你和萨尔瓦托雷在亭子间里核对货单时,门是开着的,你看到有人进门吗 ”
“没有,先生。”
“但有人可能进去了 ”
“我……我想是的……”
“再问一个问题,”埃勒里和颜悦色地问道,“货车是每晚必到吗 从没有间断过 都是在同一个时间 ”
“是的,先生。据我所知,从未有过变动。”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再问一个问题。昨晚十一点三十时,你及时锁上货屋的门了吗 ”
“准点锁上的。”
“你整夜都守在门边吗 ”
“是的,先生。我在门边的椅子上坐了一夜。”
“没听到什么动静 你就没听到什么可疑的声响或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
“没有,先生。”
“如果――有人――企图――从――那扇门――离开――商店大楼,”埃勒里重重地强调着。“你应该能听到声响或看见他吧 ”
“当然能,先生。”布卢姆有气无力地答道,绝望地看了眼麦肯齐。
“好极了,那么,”埃勒里慢吞吞地说着,漫不经心地朝布卢姆挥挥手,示意他退下。“调查可以继续了,警官。”他退到后面,掏出那本小册子,飞快地在上面记着什么。
警官一直倾听着两人的对话,他脸上的乌云已渐渐散去。这时,他叹了口气,对奥弗莱厄蒂说:“你刚才正说到弗伦奇太太在十一点四十五分时进了大楼,奥弗莱厄蒂,接着说。”
夜班总管战战兢兢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犹疑地看了一眼埃勒里,这才又接着讲起了他的故事。“噢,我在夜班室值通宵,一坐就是一夜――从没离开过,拉尔斯卡和鲍尔斯两人每隔一小时就出去巡视一圈。我的职责就是守在夜班室,先生――另外,我还负责登记所有加班人员的离开时间,比如那些行政主管之类的。是的,先生,我――”
“别紧张,奥弗莱厄蒂,”警官听得津津有味。“你就说说弗伦奇太太来之后发生的事吧。你能肯定当时是十一点四十五分吗 ”
“当然能,先生。当时我看了眼桌上的闹钟,因为我得在时间登记表上记下所有来访者――”
“哦,时间登记表 ”奎因警官咕哝道,“麦肯齐,能不能马上把昨晚的时间登记表给我拿来 员工情况报告暂时先搁一搁。”麦肯齐颔首离去。“好了,奥弗莱厄蒂,接着说吧。”
“哦,先生。透过大厅那边的夜用门,我看到一辆出租车在店门口停了下来,车里出来的是弗伦奇太太。打发走出租车司机后,她走上前来敲门。看到是她,我就赶紧把门打开了。她和气地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问我赛勒斯 弗伦奇先生在不在。我说,不在,太太,弗伦奇先生下午早早就离开了。他确实是早就走了,先生,走时还拎着个公文包。她谢过我之后,站在那儿想了想,然后说,不管怎样,她还是要去一下弗伦奇先生的私人寓所。接着,她就转身离开办公室,向专用电梯走去,这个电梯是专供去寓所用的。她离开前,我问她,用不用找个伙计来替她开电梯,并替她把寓所的门打开 她说不用了,谢谢。她可真客气,先生。她伸手在包里翻了会儿,好像在找钥匙。是的,她带着钥匙――她还从包里掏出来让我看呢。然后,她――”
“等等,奥弗莱厄蒂。”警官似乎有些吃惊。“你说她有寓所钥匙 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
“噢,先生,弗伦奇先生的寓所大门只配了有限的几把钥匙。”奥弗莱厄蒂已经不那么紧张了。“据我所知,赛勒斯 弗伦奇先生和太太各有一把,玛丽昂小姐有一把,伯尼斯小姐有一把――我在店里干了十七年,对这家人的情况很了解,先生――韦弗先生有一把,另外,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一直搁着把备用钥匙。总共是六把钥匙,先生。那把备用钥匙是应急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