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证词(5)

“怎么回事,亲爱的 ”玛丽昂有些着急。“出什么事了吗 我打电话到寓所找你,可是电话没人接。我只好让总机找你……爸爸今天早上不是要开个董事会议吗 ”

“玛丽昂,”他果断地说,“我现在真的没法解释。出事了,亲爱的,这事太……”他停住了,似乎心里很矛盾,但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宝贝,你能为我做件事吗 ”

“可是,亲爱的韦斯,”电话里传来女孩焦急的声音。“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爸爸出事了吗 ”

“不――不是。”韦弗弓着身子,对着话筒急切地说道,“听话,现在什么都别问……你在哪儿 ”

“当然是在家了,亲爱的。可是,韦斯特利,到底出了什么事 ”恐惧哽住了她的喉咙。“这事和威妮弗雷德有关,还是和伯尼斯有关 她们俩都不在家,韦斯特利――她俩昨晚整夜都没回来……”她笑了一下。“哦,算了!我不烦你了,最亲爱的。我叫个出租,十五分钟后就到。”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韦弗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几乎是哽咽着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爱你,我爱你,你明白吗 ”

“韦斯特利!你这个傻孩子――你吓死我了。再见――我马上就到。”

话筒里传来一个轻柔的声响――可能是个吻――韦弗轻叹一声,挂断了电话。

韦弗一转身,警察一下子就跳开了,脸上笑嘻嘻的。韦弗气得满脸通红,欲言又止,只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有位年轻的女士要到这儿来,警官”,他说得很快,“大概十五分钟后到。她到时您能不能通知我一声 她是玛丽昂 弗伦奇小姐。我就在橱窗里。”

警察敛起了笑脸,“嗯,”他搔着下巴,慢吞吞地说,“别跟我说,你该把这事告诉警官。我可做不了主。”

他不顾韦弗的抗议,紧拽着年青人的胳膊,将他押回到橱窗内。

“警官,”他毕恭毕敬地说,一只手仍紧抓着韦弗不放。“这家伙对我说,“如果一位名叫玛丽昂 弗伦奇的年轻女士来了,就通知他。”

奎因警官诧异地抬起了头,面有恼色。“是你那位克拉夫特先生的电话吗 ”他粗声粗气地质问韦弗。

没等韦弗开口,那位警察就抢白道:“根本就不是,先生,是位女士的电话,他好像称她为‘玛丽昂’。”

“听着,警官!”韦弗甩开警察的手,愤怒地喊道,“这简直太荒谬了!我原以为电话是克拉夫特打来的,但接了之后才发现是弗伦奇小姐――弗伦奇先生的女儿。这是个――半公务性质的电话。于是我就自作主张,让她马上过来。就这些。这就犯了滔天大罪了 至于说等她来了通知我一声――我只是不想让她受到惊吓,不想让她径直走进这间屋子,看到她继母陈尸在地。”

警官吸了撮鼻烟,目光柔和了些,他看看韦弗,又看看埃勒里。“我能理解,能理解。对不起,韦弗先生……他说的是实话吗,警官 ”他转向警察,厉声喝问道。

“是的,先生。我听得一清二楚。他的话句句属实。”

“他最好别耍滑头。”他咕哝道,“站到后面去,韦弗先生。那位年轻女士来时,我们会关照她的……喂,”他搓着手喊道,“弗伦奇先生!”

老人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茫然地瞪着双眼,一脸的不知所措。

“弗伦奇先生,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准您能帮我们理清些头绪 ”

“您――您――说――说――什――什么 ”弗伦奇吃力地从椅背靠垫上抬起头,结结巴巴地问道。丧妻之痛的强烈震撼似乎将他的大脑也震出了问题。

奎因怜悯地看看他,又狠狠地瞪了眼面带威胁的约翰 加里,接着咕哝了一句“算了”。他挺直了身子。“埃勒里,我说儿子,咱们是不是该好好看看尸体了,没准能找到些什么 ”他高挑着眉头,看看埃勒里。

埃勒里动了动身子。“旁观者清,”他念道,“当事者迷。如果你觉得这话引用得不恰当,那只能怪你不知道你儿子最喜欢的作家是谁。就是那位无名氏。咱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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